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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没有雨

heliuqingq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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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衔: 海归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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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 性别:女

加入时间: 2005/04/18
文章: 22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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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归分: 269034

标题: 三月没有雨 (1761 reads) 时间: 2012-6-05 周二, 08:45

作者：heliuqingqing 在海天文学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三月没有雨

还在三月，空气中满是粉尘的味道，阳光炽烈，如果不是吹着的风带着初春的寒，真要以为是沙漠里的夏天了。

路旁的圣诞树开着黄色的花，树枝上蒙上了一层尘灰，到了山另一边的土路上，飞扬的尘土几乎让人看不见前路，四周的树是灰白色的，已经很久了，没有雨。远处湛蓝的水库已经成了一个小小的水塘，一个村民在泥浆里淘出不少的小鱼，他叫正在收割菜籽的老伴，给我们做午饭。

风把房前的桉树吹得狂摆，狗凶巴巴地叫着，不理会呵斥它的声音。水桶里的水是井里挑来的，水库边的小河已经断流，水域离村庄越来越远了。不知是哪里的火，把山坡上的一片枯草点燃了，红的火舌夹杂着烟雾燎得很高，所幸那片山坡附近没有森林，只连接着因为干旱荒芜了的土地，烧完了那些杂草，火势渐渐去了。那把火成了我们偶遇的一个风景，美得恓惶。

村民抽着一支烟，说已经连续干旱两三个年头了，从来没有那么低的水位，整个水库都见底了。以前他们在河里水库里打渔，后来水库也租给了别人养鱼，他们只准在河道里打渔，这几年干旱了他们没有鱼打，在水退去的沙滩上种上了菜籽和农作物，收成不好。

走出村里来，我们去找那片远处的水域，那一年的冬天，我们在山顶上，远远地看着这片海似的蓝，猜测着它的名字。今年我们走在荒野，肆掠的风呼呼地吹着，没有一丁点水份。干裂的土地，曾经被水覆盖，如今水退去，龟裂成一块块的缝，我们在上面走，仿佛踏着浮起的冰块，我跟随你，一直走下去，仿佛要走到地老天荒，天涯海角。也仿佛荒蛮的世界中两个结伴而行的孤旅，仗剑天涯。风吹疼了眼睛，我们行至水穷处，却没有坐看云起时。天空是一片蓝，没有一丝的云，水边搁着一只铁皮的船，是被遗弃很久，水已经不能把它浮起来了。我们在上面寻找人留下的痕迹，很久没有人来了，只有锈迹斑斑的船体，有无雨的无穷的愁。

用一根棍子在潮湿的泥地上写两个字，我们回返。从前的河床，被种上了麦子，这一大片参差不齐的青青的麦子，使这个世界有了些生气。躺在麦浪上，风是不绝的乐曲，吹送着听不懂的歌。蓝天的一角，没有飞鸟。青青的麦子，伴着你在我身边。

太阳慢慢下山，水冬瓜树落光了叶子，枝干在暮色里发着银灰色的光亮。一些萝卜遗落在地里，被阳光晒得有气无力，山顶的铁线草始终没有绿起来，草叶都被晒枯，成了碎屑。这些麦子能结成麦穗么？也许他们只能成为牛马的草料吧。

下次来，会有雨么？

作者：heliuqingqing 在海天文学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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