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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irwo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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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程之五】 珠江,又见珠江:生命能两次流过同一条河流吗?   Comments

当然是可以的。珠江夜游是留交会的传统节目。去年此时,我参加了这个节目。按照我一般的习惯,不会第二次为了旅游的目的再去同一个地方了。但是感受呢?美丽的珠江夜景,能让我再次感受昨日么?

于是我就又报了名,跟咱们海归网的兄弟姐妹们一起,再去吹一吹珠江上12月的风。

仿佛真的是昨日重现。在酒店前的长长的旅游大巴车队,“珠江夜游”前面导游小姐举牌带领的留学生人流,门外缠着要卖花的小孩,江上的汽笛声,两岸的那些漂亮的建筑都被投射灯光装饰得象梦幻般的神奇,还有闪烁的霓虹灯和交射辉映的激光灯。珠江的夜景真的是很美丽,还跟昨夜一样的年轻啊!我的生命,我的生命今晚再一次地流过这条美丽的江河,我感受到了什么呢?

身边的人不再依旧。仍然是海归们,但是换了一拨了。全都是些陌生的面孔。我在这里又认识了一批新的朋友,咱们海归网中这些兄弟姐妹们,一个个才华横溢,男的英俊,女的美丽。海珠桥,珠江大桥,人民桥。。。一个又一个地又一次地从头上驶过,仿佛伸手可及;我又一次地试图跳起来,去拍打那些桥梁,然后几乎跌倒尘埃。。。去年伴我相游的人,他们在哪里了呢?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日出日落,月圆月缺,花开花谢,一切似乎都在周而复始。可是,此处的江水,再也不可能是去年此时的江水了。2003年即将过去,新的一年即将到来。我们应该是欢喜呢,还是惆怅?

歌声灯影里,无人回答我的问题。唯有珠江水,无语东流。

逝者如斯,而涛声依旧。日夜不停的珠江水,流走了我多少美好时光,和我那青春年华中浓烈的爱情?昨夜,仿佛就在昨夜,与这一模一样的情景,我与佳人相倚,在寒风中看对岸灯海中的犹如一叶风帆的星海音乐厅;而汽笛声中,有多少次我跟佳人临别依依,随江而逝?那些妹妹们,把她们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给了我,我的生命也因她们而美丽 ,一如这珠江之夜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如今,佳人何处?望断天涯路。

29日的晚餐是在星海音乐厅旁边的海鲜酒家吃的。吃饭时碰到一个朋友,我们遂坐到了一块。我由于父亲的病,向他请教他当年父亲因癌症在广州治疗的经验。他的父亲后来不治,使得他的弟弟(也是我的朋友)在美国十分痛悔,因为当时没有能够接他父亲到美国玩玩(好象是签证方面的原因),自己也没有能够见上最后一面。他的哥哥一直陪伴到最后,身心交悴,说起来,还是一脸的沉重。我听了,默然无语,心里也沉甸甸的。海归黄埔正要举火出征的当儿,或许我就要不得不为亲情而分心了。虽然每个人都最终会面临这一幕,但是事到临头,还是会很痛苦的。作为家中的长子,亲情,爱情,事业。。。的担子压在肩上,前路难卜。当时我还不知道,另外一场灾难正在袭来。海纳百川俱乐部有一伙“民主斗士”此时正在密谋政变,并且通过其中把持服务器的技术人员,在往后的几个星期中,突然发难,劫持服务器和网站,同时把海纳百川和海归网两艘船凿沉。那是我非常艰难的日子,我在春节期间,几乎是天天凌晨在跟程序员的彻夜切磋交流后,在冷雨中截车回家。但是依靠两网的广大网友的支持,我 们终于走过来了。可是眼前这灯红酒绿,人声沸腾,谁能知道背后的命运安排,谁又能觉察我心中的思绪?

晚饭后的音乐会,是每次流交会的传统安排了。想起第一次看这个节目,印象最深的是《水袖舞》(是不是叫这个名我忘了,但是歌和舞都令我印象深刻,我直接就将这个歌舞作为在我开始回国创业的印记了)。这次的有几个也很不错,那个“肩上芭蕾舞”(见海归相册),跳芭蕾的妹妹踮着脚尖在一个哥们的肩上和头上翩翩起舞,玩命地践踏他,想那哥哥的香肩如何承受得住。

还有广州外语大学的一个女生唱的《我的名字叫咪咪》,报幕后我猜这可能是普契尼的名作,意大利歌剧: La Boheme (据说中译名字是《艺术家的生涯》)中,Mimi 跟在Rodolf的Che gelida manina(《你这冰冷的小手》)后面唱的那首著名的咏叹调《Si , mi chiamano Mini》。但我很疑惑一个广州外语学院的女生能够唱这样难度颇大的歌。结果她一开口,真的是这首歌,让我非常吃惊。记得当初在北大入学时的新生晚会,也是这样的让我大跌眼镜。其中的一个物理系的新生,曾经夺得全国青年钢琴大赛第一名,结果丫不去中央音乐学院,却跑到北大来读什么苦哈哈的物理,真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北大的人才荟萃也可见一斑。现在看来,也不仅仅是北大独领风骚。

另外一个印象深刻的节目就是眼下正流行的所谓“黄金组合”《流淌的歌声》三人唱。头一个曲子就是腾格尔的那首《天堂》。虽然唱的没有多少蒙古味,(我也不认为腾格尔唱的有多少蒙古味),但是配合真的很好,很动人,与腾格尔唱的各有千秋。归坛的有妹妹是他们朋友,说他们原来默默无名,只是因为组合的好,才声名大振,现在《流淌的歌声》系列都已经出了20多集,全国到处都在卖。留交会请他们来唱三首歌,酬金是三万大洋,挣钱也未免忒容易了些。由此我想到,合作的魅力也就在这里了,平庸都可以化为神奇,这不也是咱们归坛的启示么?什么时候归坛上的兄弟姐妹们找准了各人的声部,一定能上演出一曲最动人交响乐来的。

也许是触景生情吧。好久以前,once upon a time, 在公共汽车上的闭路电视放着这首歌,我低声而和――有妹妹在我的怀中熟睡,故乡却在远方。当台上的歌手用悠长的调子长啸出“我爱你,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天堂!”的时候,我悄悄地用手抹去眼角沁出的泪水。我听过真正的蒙古人唱的真正的蒙古长调(我觉得比腾格尔或者胡松华唱的动听多了)。那种从丹田中胸腔里源源不断地奔涌出来的,由悠长高亢的高音阶在蓝天白云上的飞升,再向深沉低徊的低音阶滑落所展现出来的辽阔,配以幽咽的马头琴,就象身置风吹草低、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无以伦比,令人陶醉。什么时候我能买到这样道地的蒙古长调的CD呢?

我也喜欢看蒙古舞蹈:那是骑手的舞蹈,充满了生命的张力。相比较之下,我不太喜欢蒙古短调。可能蒙古长调长于抒情,而蒙古短调主要是叙事吧。电视上的那个什么日勒唱的《兰瓦顶的庙宇》,我就觉得一点蒙古味都没有。那个女孩呢,也一点都不象蒙古人了,倒象一个时髦的通俗歌星,唱的也象通俗的流行歌曲。只是MTV拍的还有些特色。也许我是给蒙古长调给误导了,以为蒙古歌和蒙古人就那样。其实一个民族的风格,跟一个人一样,一定会有其多面性的。

一年一度的留交会三天就结束了。就象所有其他盛会一样,结束时诺大的展馆一片零落,显得空空荡荡的,跟一天前的繁华着锦、烈火烹油的盛况形成强烈的对比。我喜欢在这样的时刻去品味这样的对比。就象蒙古长调那悠长的高低音的滑落让我们痴迷,人生的起伏又何尝不是。所以,尽管逝者如斯,生命不能两次流过同一条河流,可是青山依旧,几度夕阳。生命如同河流般地奔流不息,起伏跌宕,这让我们流连,让我们珍惜,于是生命的美丽长存。这不也挺好吗?

〔注〕这是今年一月写的文章。后来论坛被劫持,忙于救火,就扔下没写了。现在偶然看到,就把它补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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