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有四种朋友关系最铁,“一起同过窗,一起下过乡,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我既没下过乡,也没扛过枪,更没嫖过娼,所以凡事只得找同窗朋友。

上个月回国,想去世博会凑热闹,上海的朋友告诉我说,“不去世博会,要后悔,去了,更后悔”。人山人海的规模,遥遥无期的排队,令人绝望。所以我打电话跟十几年未见的同窗朋友说,
“想去普陀。”“好啊,陪你去。”
我总以为普陀就在上海隔壁,转个身就到了。但我们清晨出发,近10小时之后才看到“普陀山欢迎您”的横幅。小学地理没学好,我检讨。所以朋友对我说,“什么都别管,跟我们混吧。”

原谅我对普陀山一无所知,只能说说给我印象较深的东西。

普陀山渡口,及售票大厅。

售票大厅的“黄幡”(是否可以这样称呼那个装饰物?),令我感觉相当壮观,也有点压抑,让人觉得自己渺小,也感到被胁迫。

不管要去哪里,你应当一直往前走,除非,要上厕所。

普陀山的树,太浓太绿太繁茂太古老太智慧,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天啊,这座小桥。。。是的,是的,我知道这只不过是普济寺前的放生池而已。不过它一下子击中了我的江南情结,险些喘不过气来。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全体下马。想起东京浅草寺门口也有一块“下马”的牌子。为何如此?

坐在甬道前的石阶上换相机电池,看着很多修行人从这条甬道三步一拜地磕头过去。不知为何想到克尔凯郭尔。不过他跟我想的东西可能也不想干,因为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我想信仰为何值得全体下马,虔诚者为何值得尊重?而不管他信仰何物?

其实信仰自由与尊重无关,与社会稳定国家繁荣有关。功利,世俗。
有人曾说,“我是婆罗门,我的职业就是思索世界的本质。”虔诚者是婆罗门,替世界思索的人值得尊重。

拍照留念的游客,旺盛的香火。这令我想起电影《Mummy》里的胆小鬼,脖子上挂了一串信物,为了危难时能招引各路神灵救驾。不过他们至少有敬畏之心,谦卑之意。我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