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听了崔健的两首歌。

第一首《宽容》。熟悉的旋律,熟悉的歌词,熟悉的嗓音,但是不熟悉的歌。有点娇柔有点做作,有点洒狗血。“我去你妈的”让我的耳朵和胃起鸡皮疙瘩。

第二首《花房姑娘》。熟悉的旋律,熟悉的歌词,熟悉的嗓音,熟悉的歌。有点感动,有点遐思。

两个崔健都让我厌恶,尤其后一个。

在这五月五号的上午,我突然觉得我那曾经年轻的心灵原来曾经被崔健的音乐所诱奸,那些回肠荡气的吼叫曾经在我的身心里流动,让我得到某种高潮。

对了,我说的是诱奸。因为那高潮是被诱发出来的。我原本和吼叫格格不入。

这是一种被禁锢了太久之后发出的吼叫,在年轻的血液里搅动,泛起一些虚无的贫乏的潮红。

而我从没被禁锢过。

这是一种用很大声音发出来的忧郁,用咒骂表现出来的委屈。因为声音大,以为就很了不起,其实很虚弱。

而我即使承认虚弱也不用很大的声音来宣扬。

无法后悔,因为那时年轻,但是在五月五号的上午,在将要熟了的年纪还要为曾经被诱奸而得到的高潮而留恋,我不能忍受自己。

我开始呕吐。

把早饭连同崔健一起吐完之后,我才觉得清爽了点。

下次再听崔健的时候,我将无所感动无所厌恶,我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