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安处方为家》 ——— 写给年少轻狂的岁月


“拉勾勾儿，一百年不变的。”

我突然从梦中惊醒，看看表，才凌晨 4 ： 30 ，哎呀，老天爷，你还让不让我活？

记得有一个科学研究表明，如果每隔 2 个小时睡眠被打断的话，人最终会疯掉的。

我好像早就疯过了。

“如果每一个誓言都会实现的话，这世上还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吗？”

“喝一杯牛奶吧，喝了你就会睡得挺好的。”

“我不喝牛奶。”

我摇摇头，这些很久远的话似的，是在梦中出现的吗？

“ 你像一个陀螺一样的在家里转，”很久很久之前，记得妈妈伸出手来拉住我：“你就不能到院子里晒晒太阳？”

那座海滨城市的太阳光暖暖的照在我的身上，我躺在他的怀里。。

梦里他的影像是模糊的，我又梦见了他，多久没有梦到他了？几个月？

电话突然响了，我迟疑的拿起电话，“妞儿？”

还是那么灵验？即使这么久才梦见他一次，每一次做梦后，这电话就会想起？

“嗯。”

“我找你有事儿。”

“噢？”

“你还有我给你的那个 XX 吗？我做实验要用到。。”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

突然间想起来英雄本色里的那句台词 “阿 SIR ，我不做大哥已很久了。。”不禁傻傻的笑出声来。

“你乐什么呢？到底有还是没有呢？”

“早没有了，为什么不给你原来的老板要？。”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我停住了，我这不是明知问吗？

“其实有的时候我不接你的电话，是。。”我突然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咳，”他打断我：“是什么？还不是你狠？”

突然想问一句：”你恨我吗？ ”这句话却哽在喉咙里，问不出口，泪水却突然地流了下来，

我只好沉默。

“你怎样？瘦了还是胖了 ? ”

“胖了。像只小肥猪。。”

“ 呵呵，我却瘦了”

“那当然，”我含泪而笑：“我是催肥剂嘛，你应该感谢我，你现在应该算标准体重了吧？”

他一米 83 。突然想起刚认识他的时候，他的原话：“我正好 6 英尺，把我平均截成 6 段，每一段都是正好一英尺。。”

这是实话，和我在一起的人无一例外的要胖起来，这和我老是惦记吃有关，可惜我却总是一个样。离开我的人却又会瘦了，这可能和人家本人没那么爱吃有关。。

“到我这儿来玩儿吧，这儿的 Chinatown 里的各式各样的小笼包，好吃的很，还有川菜，我每次去吃，都会想起你来，可惜你吃不到。。夏天，我可以带你去海滨玩儿，还有各式各样的葡萄园，酿出的美酒，可好玩儿了。。

。。。

我现在很发愁，愁我的房子， career, 家庭。。。。”

“噢？你知道某某回国娶了一个又年轻又漂亮的女孩子吗？”我开始八卦，某某是我们都认识的一个人。。

“ 是吗？“他笑：“我一定也要娶一个又年轻又漂亮的。。”

我听着。。突然大叫一声：“不许你找比我更漂亮的！。。 ”

“ 我一定要找个比你更可爱更漂亮的，气死你，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家伙！”

呵呵，我终于乐了起来，其实，我知道，我一点儿也不漂亮，也不可爱。

就算没有了爱，也可以做朋友吧？毕竟，在这世上，真正和你有缘分的人很少很少的。

当初的我狠心绝情，现在的我终于可以让一切过去了。并且可以和他做朋友了 ?

那就意味着，就可以和他玩儿找朋友的扑克牌，可以和他打麻将，还可以拉着他只会摇摆的身体在舞场里摇头晃脑。。哎，那都是多么久远的事了？

放下电话，想起我和他去的几个地方游玩，在 Death Valley 的干旱的大沙漠里照的照片，还有在迈阿密碧蓝碧蓝的海滩上，在路的劲头，中间隔着一个“ END" 的大牌子的我和他 —- 多么的不吉利，曾经给他说过：

“这预示着我们没有未来的，瞧瞧， Death Valley, End..”

他不以为然，“我们还在“ START” 的牌子那儿照过的，怎么。。”

“切，你不知道，好的事儿从来不会灵验的，坏的事儿却一个比一个准。。”

也有过吉利的时刻，可惜我们没有抓住过机会 — 是的，曾经在赌城里玩儿 BLACKJACK 里面的一种 MATCH ( 忘记了英文名 ) ，你可以选择放一点钱在 MATCH, 看看你手里会不会拿到和庄家一样的牌，如果颜色，花色也一样，你可以赢很多， 60X ！

我和他那一次不知是否天意？我们都得了一张红桃 A, 而庄家居然也是一样的红桃 A, 这样子的几率一辈子会有多少？可惜那次我保守，居然没有赌 match, 连带的他也没压牌，常常想，这就是天意吧？上天给了你一次机会，只有一次，你却没有抓住？

那次我小赢（对于我来讲是大赢），也是我第一次随他赌牌，他自己是个老手，我却其实什么也不懂，我赢了几百块，这对我这种收入的人来说，已经是一个月的房租了，我离开桌子的时候，居然同桌的人都开始善意的为我鼓掌，仿佛我是个大赢家，还是所有的赌徒老手们已经看出我这个当时还算稚嫩的小姑娘是个赌场新手？

以后我很少赌，我的收入不允许我放肆，再加上我的兴趣也不大，仿佛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带我吃遍了世界上所有不同种类的饭馆，看了很多的现场 NBA 和足球，也还记得在那场埃弗森得 60 分的比赛中，前面的一个老黑转过头来大嚷：

“I told you he could get 50.!!.”

也在美国的 BAR 里边喝酒边看球边吆喝，唯一的一次在一个所有的人都一同欢唱的酒吧里，里面的男女老少都扯着喉咙，跟着前面的乐队声嘶力竭的喊出最最“ Dirty “的歌词。。

记得那次看欧洲杯，他的胳膊揽住我，他的怀抱很温暖，我和他一样为了一个进球而大叫，而了一个不进的球而可惜，我回过头来，问他：

“为什么两个曾经这么相爱，这么 Close 的人有一天会终究成陌路呢？”

“别胡思乱想，”他加紧了胳膊的力量，“好好看球。。。”

然后呢，然后，

我却发现在喧闹的酒吧里，在灯红酒绿的赌场里，我的心从来没有安宁过。

想起朱自清说过的话，“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可有的时候，记忆还是会，悄悄的进入我不曾设防的心。。

我选择了经历，因为倘若我不去经历的话，我会永远不能心安。但当我经历了这一切之后，我便想要回到我的小屋里，过这种青菜豆腐的生活。 —— 难道真的是“我心安处方为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