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对于“慎独”之学的极端重视是众所周知的。《大学》、《中庸》力主“君子必慎其独”自不消说,马王堆帛书及郭店竹简《五行》中亦大讲“君子必慎其独”。宋明理学中直接讲“慎独”二字。郑玄注《中庸》,把“慎其独”解释为“慎 + 其闲居之所为”,朱熹则认为“独”是“人所不知而己独知之地”。梁漱溟先生认为“儒家之学只是一个慎独”,比朱子、阳明乃至最讲慎独的刘蕺山还要厉害。最近慎独之学又引起了学者的注意,郑玄和朱熹对于“慎独”的注解引起了争论。( 1 )

窃以为理解慎独,在《大学》,《中庸》与简帛《五行》之外,眼光须放在四处:一是慎独二字的本义;二是其他著作对慎独的讨论;三是与慎独相关的其他思想;四是郑玄、朱熹以外的训诂。


仔细考察之后,我们会发现,君子之“独”不是指君子的处境,而是君子的个性:“无待”、“无对”和“不二”、“不改”,超越于自己的处境,即使是面对自己的影子也不觉得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