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里达的披巾,三毛的旅馆,梦游者

异乡人,
入境随俗,
能有欣快的梦。
在梦里,轻抚‘fichu’。
是披巾,还是完蛋?

一个地方或者一种语言,
历史都是一路自组织来的—
locally interpreted.

他是,
异乡人。
这里的历史,他没参与过.
从半当中,
他走进
或跌落进来,
接受历史,或许还能参与未来。
是披巾,还是完蛋?
这个异乡人啊,
从梦境走进梦境。。。

赤着脚,
穿着大袍子。
长发飘飘的那个女人,
哼着小曲儿。
在三百七十五个房间里游走,
腰上挂着钥匙,
叮当作响。

梦境嵌套交叠,
那旅馆里,
有好多的通途,
通途!
迷失,也容易,
这么多的套间。
不要什么人进来,
嘘~~~~

她执着地,
要做个异乡人。
是真?是幻?
已经无所谓了,
这么个织梦的女子。

生活在别处的,
都是梦游者。

好玩儿吗?
好玩儿吗?
一个人问,
好玩儿吗?
好玩儿吗?
传过来,
是千百种回声。

交流,不难。
只要灵魂肯飞。
有容乃大。

不会完蛋的,
是自我的核!!!!

附: 异乡人的披巾 by 一个人的亲密,于 2007-02-12 16:13:34

异乡人的披巾

引子

2001年9月,法国哲学家德里达在法 兰 克 福 市获 Adorno 奖(阿多尔诺奖)奖时,
作了题为“披巾:异乡人的语言”的 致 词(想读德里达这篇文章的,可去我的博客
看)。

披巾,用的是法文fichu. 这与异乡人的语言有什么关系呢?德里达这位以语言是自
由游戏之学说,来解构西方文化的后现代思想家讲了一个与Adorno(因为德里达
自称其思想源渊之一就是法兰克福学派的Adorno)和Adorno的好友兼学生本雅明
有关的往事。

1939 年 10月 12日 本雅明从 La Nièvre 监 营 ( 他 被 关 的 监 营 当 时 在 法 国 名 为
« 志 愿 役 劳 工 营 » ) 以 法 文 致 函 Gretel Adorno(Adorno的太太), 向 她 告 解 了
一个 梦 境 。

本雅明 声 称 这 是 个 充 满 欣 快 的 美 梦 , 梦 中 他 以 法 语 自 言 道 :“ 问 题 所
在 是 将 诗 化 成 女 头 巾 ( fichu ) ”, 并 以 德 文 译 为 “ 我 们 方 才 轻 抚 此 一 女
头 巾 , 此 一 披 巾 或 围 巾 ” 。在 此 句 子 里 , 我 们 清 楚 辨 识 出 这 个本雅明
自 信 梦 中 依 晰 见 到 的 字 “fichu ”。有趣的是,此 字 在 法 文 亦 意 味 着“ 完 蛋 了 ”

我之所以用这异乡人的语言来作引子,就是德里达在这里言述了两个德国人流落
移居异乡的困境。为了逃避纳粹迫害,阿尔多诺在美国从事爵 士 乐,本雅明则流
落于法国。这是移 居 异 国 的 知 识 份 子 之 痛 苦 处 境。德里达对披巾而来的解
构并非本文之话题。他关注的是异乡人的语言,我则想起了存在主义作家加谬的
小说:异乡人(L‘Etranger). 移居异乡多年后,读小说异乡人,感受是双重的,加
谬式的与德里达式的,也是披巾的双重意义。

小说“异乡人”

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德军战领了法国。法国知识分子办了一份地下抵抗组织的报
纸,叫战斗报,年青的主编就是加谬(Albert Camus). 1941年,他发表了小说“异
乡人”,才28岁。1957年,他44岁时以小说异乡人获诺贝尔文学奖,是当时所有获
过诺奖中最年轻的得主。开启了荒谬小说之先河。

小说的开头就很震撼:妈妈今天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确定。
一开始就是披巾,作为生命之母的妈妈死了,完蛋了。母亲的象征又如美梦中的
披巾,却没了,还是不确定式。然而小说主角莫梭却照常上班,只到周未放假才
去看望死去的母亲,这种麻木也是后来成为被判死刑的罪状之一。

在他母亲去世的老人院里,守夜与送葬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局外人一样,
发觉别人比他更悲伤,他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觉得人总是要完蛋的,还是因为长途
旅行的疲劳之故,他变得这样悲痛不起来。这在后来,在法庭时,也是列举的罪
状之一。

母亲死后不久,就与女同事同居,谈不上爱她,也许是因为肉体的需要,就那么
回事。

他朋友与阿拉伯人决斗,本来是请他见证一下或是若受伤送医院之类的帮忙。碰
巧他帮忙拿着枪,而阿拉伯人突然出现,那人手上的刀子在阳光下,太刺眼,又
加上惊恐与天气炎热。莫梭就朝那人开枪,开枪的时始心想,开一枪与多开几枪
并无差别,就连开了五枪。

进了监狱,上了法庭为,因为他在母亲去世前后的表现,加上连开了五枪,被认
定冷漠无情,预谋杀人,加之他一付无所谓,马马虎虎,象个局外人一样,被判
了死刑。他也不去上诉与申辩。在监狱的六个月,他居然完全适应了监狱的生活,
过得很随和。最后要死时只有一个荒谬的愿望,想要看到处死时有很多人四周呐
喊。荒谬之处就在于,你不知死亡对他来说是披巾,还是完蛋。

小说以母亲的去世开始,到他自己的完蛋而结束。在一系列的事件中,作者突出
了主角象个局外人,或是异乡人一样的入乡随俗,人被现实左右着,莫明其妙的
适应外界的扭曲,觉得这世上的扎挣实在很无奈,辛苦,也无聊,也就放弃选择
与抗争。

这是一本情节哆嗦,气氛平淡无奇的小说。读着读着,就会让人产生一种受不了
的感觉。觉得太不像话了,怎么可能如此荒谬。加谬刻意要以荒谬作为出发点。
他认为当我们说这是荒谬的时候,我们心中必定有一个标准,有一个良知和声音
在肯定某种东西是不荒谬的。从而让我们产生不满,继而反抗。加谬的名言之一
就是“我反抗,所以我们存在”。

这部小说也可以作为政治上的解读。作为抵抗报纸的主编的加谬。对德军占领期
间的一些法国机会主义者很是不满。有一种“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嘲讽。将这些人比作小说中的主人翁,对祖国母亲的没落无所谓,而且入乡随俗,
迅速适应了异族奴役的生活,在这些人的眼里,完蛋也就是美梦之披巾。

更深一些的象征,就是对西方文明的存在主义反思,对文化之异化,这种异化如
披巾一样,将人类生活与生存处境导向一种人性之终结,一种变形虫式的扭曲。
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说,这部小说正符合后现代哲学家罗蒂所说的历史之诗。

斯坦福的哲学教授罗蒂(Richard Rorty)评价廿世纪英美分析哲学与欧洲大陆哲学的
历史地位时,他认为欧洲大陆哲学更有成就,更有意义。他说:“我一直对廿世
纪哲学中的分析传统抱有疑虑,他们倾向于科学研究。那些主张使哲学更接近文
学的哲学家与黑格尔相似,他们被历史之诗所吸引。历史之诗,指那些在西方社
会与文化中戏剧般地发生着变化并构筑了现实的东西。 ”

异乡人这部小说,就是这样一部历史之诗,开启了一个西方文化的解构时代。

加谬曾说:在发现人生是荒谬的之后,我只有一种冲动,就是想写一本幸福手册。

对于我来说,当年披巾的梦,让我流落于异乡,异乡人的语言,异乡人的入乡随
俗,品味与理解了这重重不尽的孤独,也才慢慢悟解了亲密与异乡人的披巾。

Comments

Leave a Reply




校验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