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莫测的喜感天分,才气作底的戏谑嬉皮,
无处不在的苍凉沉郁。
刘原的文字,触碰的不仅是你的笑穴,
还有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这是对刘原“流亡三部曲”:《丧家犬也有乡愁》,《领先处男半目》和丢下宝钗走西凉》最到位的评价。

正如为刘原写序的著名报人程益中所言:“最惊奇于无奈的,莫过于故乡的消逝和乡愁的遗落。当蛮横的中型铲车像坦克一样碾过记忆,当目空一切的挖掘机隆隆驶过心田,所有的乡村都被连根拔起,所有的街道都被攻陷,所有的故乡都在与过去一刀两断,所有的人都在与乡愁决裂,原本就破败的传统迅即土崩瓦解,各种各样庞然怪物崛起于文明的废墟之上,历史孤悬暗夜如同断线的风筝。出生地变成候鸟不得不经常遗弃的巢穴,而谋生的繁华地又无非人性的战场,每个人不管有意无意,都一头栽进时代的陷阱,义无反顾。”

而刘原在为自己的“流亡三部曲”所作的“《跋》里也凄然一叹:“我想把书送给故乡,但我已无故乡;我想把书送给时代,但这个时代让我沉吟。”

从2001年到2007年不断辗转跳槽,忽而南下忽而北漂,归故里又别故乡,刘原的人生轨迹真的可以说的上是“惶惶如丧家之犬”。从他身上,可以看出一名中国媒体人的生存困境:办公室政治的博弈,同事之间的勾心斗角尔诈吾欺,领导的长官意志颐指气使,政治方向标的飘忽不定而令人无所适从,……。刘原本以为逃遁到自己心灵最安全的大本营——故乡,便可以“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冬夏与春秋”,谁知道淳朴的净土已经不复存在。故乡也被大环境污染的面目全非了。

乡愁,已然成了一种一厢情愿的矫情。乡,已不是你印象中的那个乡;愁,充其量就是为赋新诗强说的那种愁。

情到浓时情转薄。刘原只能股左右而言他,用满纸声色犬马的荒唐言,来化解他心中那一勺稠得化不开的乡愁。因此,他那戏谑嬉皮的字里行间愣是透出一股无法言说的苍凉。

男儿有泪不轻弹,纵使已到伤心处。悲愤到了极致的时候,反而会仰天狂笑。

作为蛰居海外的文化人,我们也有几分丧家犬的境遇。故乡,是再也回不去的了。他乡,却无论如何也进不深。我们的乡愁,基本也退化到了仅仅寄情于筷下的夫妻肺片和PPS影音上连篇累牍的电视连续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