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 伊津子

November 24th, 2006 by 九哥

  (九哥的恋人们–系列)

  准备到东京来跟人同住,便想起这个故事。

  日本人疯狂于野球,而九哥从不看野球。倒是排球我碰上就看。当然,看排球,也不是所有的排球都看,而是只看日本女子排球。而看日本女子排球时我又最喜欢看那个叫“管山”的接球员。因为每看到她,就让我想起一个人:“高桥伊津子”。

  我说过:每一个人,在自己的人生旅途中都多少会遇到一些难忘的异性。

  高桥伊津子之所以是我的难忘女人,除了她是我的第一位日本女朋友外,更重要的是她跟我还有些别的。

  那是在20多年前我初到澳洲墨尔本的时候。头一次与伊津子见面是在一个我主讲的中澳文化交流演讲会上。我讲完后她过来跟我打招呼并做了自我介绍。头一眼我并没有觉得她长得太高,因为当时我站在高高的讲台上。热情的我立刻邀请她参加我次日的助捐演出。

  第二天在演出会场见到她时,她的身材之高大才吓了我一跳,“跳起来一拳打在她肚脐眼的程度”,如果夸张一点的话。但高桥小姐很谦虚,说自己“不到1米87,还不是她们俱乐部最高的。”如果这个时候,谁用我们中国人的习惯骂她一句“日本矮子”,将会是个多么大的误会啊!

  演出前与她交谈中,得知高桥伊津子是代表日本国家队来澳洲参加比赛的。比赛输了,她决定留下来放松几天。那天她凑巧路过文化中心,反正闲着没事便花了5澳币门票进去听了我的演讲,没想到就被老九花上了。

  演出完了,已经是深夜2点钟。但参加活动的人们,似乎丝毫没有回家的动向。捐完款后,接着是中奖活动。直到凌晨4点,会场里才少了些人,而剩下的,居然打开睡袋就地睡起觉来。回忆起来,在那演出完后的四个小时里,高桥伊津子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我和她道别准备回家时,她才说她搭便车来的那个人醉得像堆烂泥,问能不能搭我的车一起回墨尔本。

  不是我的车太小,而是高桥实在太占地方。她坐在后排,准确地说不是“坐”着,而是半躺着,因为如果坐着,她就必须一直向坐在前排的我“低头认罪”,所以,她选择了“半躺着”那种颇歪曲颇性感的姿态。

  为了怕开车打瞌睡我与她聊了起来。一聊,才知道高桥回日本的飞机是当日早上9:30的。那一下我的瞌睡也被吓醒了。因为,从会场到高桥的饭店,至少需要3小时,而从饭店到机场,至少需要2小时,而当时的时间已经是4点25分,怎么算也来不及。唯一的办法只有求上帝把我的车临时改为直升飞机。

  赶飞机那么大的事,高桥在会场呆了四个小时,怎么一声也不吭呢?这种奇怪,直到我在日本住了数年后的今天,才彻底理解。“忍耐忍耐再忍耐,宁死不给人添小麻烦”,也算得上是日本人的一大民族特征。但是,“不给人添小麻烦”的结果,往往会给人带来更大的麻烦。这不,我现在住在日本的隔壁邻居家太太,才50出头,一个星期前还在外面帮着打扫街道,突然倒下,抬到医院,就去世了。其原因,就是有病怕麻烦家里人,一直瞒着不吭声,忍耐忍耐再忍耐,直至去世。

  我是怎样冒着被吊销驾驶证的危险,用典型中国式的驾驶风格来到高桥的饭店;高桥是怎样用奥林比克的速度从饭店搬出行李,与饭店服务员飞吻道别,描写起来就会过于生动。反正赶到机场,正好看到高桥的班机腾空而去。

  误了回日本的班机,又退了饭店的房子,高桥伊津子当然只好先跟我回我寄住的朋友家。好在朋友家还有间空房。

  第二天是星期天,朋友早已去了教堂。我和伊津子睡懒觉,说错了,是睡“补”觉。我睡够了爬起来,迷迷糊糊走到卫生间,推门而入。卫生间与浴室是连着的,一般我都是在卫生间脱完衣服进浴室。那天,我也一样,小便后脱掉衣服开门进浴室,却迎面撞到一块肉墙壁。等我“完全”清醒过来,我和高桥高大的躯体,也“完全”无遗暴露。我下意识用双手遮住我的零部件,高桥也忙乎着掩护着她的那三要素。但她只有两只手,怎么忙乎也遮不全。看着她尴尬的样子,我不禁“扑通”一笑。那笑,笑得高桥好恼怒,她干脆让双手换了个任务,一把抓住我的双手举起,说:“你看得到我、我看不到你,太不公平,要看大家一起看,谁也不吃亏。”高桥钢健的双手,让我领教到了运动员的力量。我的双手被高桥高高举起,无法动荡,全身只有我的那门前炮,自动地高高架立,做出随时准备向“日本鬼子”射击的姿态。

  看着我高耸着的大炮,还有我那尴尬的模样,高桥发出一串胜利而满足的嬉笑。她把我的手放下,顺便拿起条小毛巾搭在我的炮杆上,(我还真不知道我那玩意儿多功能到竟然可以当搭毛巾的挂钩用!)高桥说:“你洗你的,我洗我的,谁也不碍谁的事。”

  我本来想退出阵地,但又一想,怎么可以败给一个女孩子,尤其是败给一个日本鬼子的女孩子。于是,装得“无所谓”的样子。只是我那不听命令的大炮,仍不务正业支撑着那条小毛巾。

  我拿起块香皂往头上一抹,准备洗脑袋。高桥不禁失声而笑,问我为什么用香皂洗头发。“不用香皂用什么?我在家里都是用香皂,香皂还算好的啦。过去,洗衣肥皂,洗衣硷都用过。”

  高桥根本没把我的话当真,反而表扬我说话很逗,并说:“洗发素没了用我的就行,我这是三合一,男女兼用的。”说着,她从瓶子里倒出些洗发素,往我脑袋上一抹,还没弄干净,再抹了一下,索性帮我洗了一把头,又顺便帮我擦了擦背。然后,慢悠悠用毛巾擦干自己的身体,若无其事地走出浴室,关门时,还很挑逗地朝我那已经变得垂头丧气的“毛巾挂钩”看了看,扮了个鬼脸,说“sorry—”。

  那是我头一回脱得精光和个女人互相看。过去在国内,虽然也和女人精光过,但那都是在晚上,关上灯“见不得人”的条件下。高桥高大健壮的体态、密茂的头发、丰满的双乳、浓郁的羞毛、圆圆坚实的臀部、、、、、、简直就是一组雕塑,一组图画。当然,在雕塑图画之前,她首先是一个女性。

  和高桥认识到现在,几乎全是在晚上,也没好好仔细看看她的模样。等我从浴室出来,看见高桥正在后花园做运动。我远远地看着她,只想有个望远镜。高桥突然跑进屋里,我躲闪不及,却看见她向我问早安。那神情,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等我们一起坐在餐桌旁,我才仔细打量起高桥来。她那张脸和演出那天晚上看上去一样,红红润润,就像刚摘下还没来得及洗的苹果一样。我这才了解到,高桥平时是不化妆的,所以她不像某些在交际场所结识的女人:从餐厅带到房间,等她从浴室里卸完妆出来,没把你吓个半死,只以为走错了门,就算你很幸运了。高桥不一样,虽不是杂志封面那种大美女,但浓眉毛大眼镜,鼻梁虽然不算挺,但被那厚厚性感的嘴唇所弥补。对了,那嘴唇,不拍化妆品广告真是浪费。至于脸上的皮肤,完全不是时髦女人那种被化妆底层盖住,再涂得光光。而她的脸不但不光光,还有些小小的青春美丽豆。对了,早该用“青春”这两个字了。总之一句话,“高桥是青春美自然美的全部”。

  餐桌上,与高桥谈了些什么我记不得了,记得的只是她问了问我住朋友家的租金。

  高桥在我朋友家又住了一个晚上后的第二天星期一,我还没起床她早早就出门了,说是去驻墨尔本的日本人的什么政府办事中心。下午接到高桥一个电话,说有要事和我商量。我匆匆赶到墨尔本市中心跟她见面。见面时她吓我一跳。因为她那天不但穿了套时装,还穿了双高跟鞋。187的女人再加上高跟鞋,就算只有5公分的跟吧,那你算算看她到底有多高了。更让我吃惊的是她还化了个妆,嘴唇抹得和时装杂志封面一样。她连忙解释那身打扮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去见日本办事处的官员。因为在日本,女人都被期待打扮成那个样子,那也是一种文明礼貌,具有日本特色的文明礼貌。但事实上,她没有完全说实话,她后来坦白,那样打扮,有相当成分也是为了让我看看,看看她也有很女人的一面。

  她很简单地说,她还有将近3个月的签证,加上在日本办事处的留言处,她凑巧找到份工作,所以决定在墨尔本再住一阵。至于住的地方,她找到了一套房子,虽离我朋友家远一点,但交通很方便。

  “那套房有两个卧室,如果我们两合租,要比你现在的地方便宜宽敞。”高桥建议到。

  “合租?!你是说要和我同居?”那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不是同居,是同住,那叫room mate, 不对,应该叫house mate,也不对,准确地说是 flat mate。”高桥解释着。

  就那样,我们从朋友家里借了些家具。-朋友又托了教会一位弟兄,用货车帮我们搬了过去。

  和高桥的套房在Alma Road,两个卧室一人一间,中间的客厅,厨房卫生共用。客厅里有台旧彩电,是前住客留下的,厨房里也留下了旧冰箱微波炉和一些锅碗瓢盆,把从朋友家借来的家具一摆,嘿!俨然一个小家庭。以现在的眼光,那实在算不上是个可以带朋友去的地方,而对当时的九哥,那可是人生第一个像样的家。为此我还自豪地拍了整整一个胶卷,好寄回老家让亲戚朋友放心、羡慕。这事经高桥一传,自然就成了日本人圈子里的笑话。

  搬进套房的头一天,我就买了点便宜的碎咸肉,做了个麻婆豆腐。那顿饭吃得高桥好香。她的饭量之大,就不去形容了。吃完饭,她突然问我:“这顿饭我那份得多少钱?” 她当然不知道,我们中国人是最最忌讳谈钱的,虽然我们最最喜欢的就是钱。她三谢了我请她那顿免费饭。但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接受过我的免费饭,而是像我那一半房租水电日用品,跟我算得清清楚楚。说真的,她可以很自然地一分钱一分钱算得我好难过。

  搬进套房的当天晚上,她先进了浴室洗澡,洗了一半,却叫我进去。我以为有便宜占了,扛起我的炮就冲了进去。想不到她只是叫我和她一起泡浴缸,因为那样可以少用些热水。我的炮杆顿时羞答答地垂了下去,这一回,没让她当挂毛巾的挂钩用。但在浴缸里,身体贴着个富有弹性的异性,我那沉睡的狮子再度站立。

  高桥不但不怕,反而打趣我:“真是个好办法,增大体积又可以少用点水。”

  我既羞恼又忍不住,动手去抓她,可我的双手又被她抓住。她说:“我只是你的flat mate,不是你的sex partner(性伙伴)。”

  “我们过去不是,从现在开始就可以是。”我一头扎进她的奶沟。她一把推开我,带着脖子上的肥皂泡泡跑了出去。我一个人坐在浴缸里,热水才够到肚脐,冷冷地百思不得其解。那一晚,我们各自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谁也没有再出来。

  和高桥一起生活的日子里,发生了许多有趣的事情,也产生了许多文化冲突。由于本书目的不是写高桥,就割爱那些逗人的细节。总之,可以说高桥是我的老师,我第一个学会在国外生活的老师。是从她那里,我了解到外国人比较共通,惟独和我们中国人不通的思想生活方式、伦理是非观念、文明礼貌习惯、为人处世风俗,还有爱惜他人私人财产的重要、尊重他人个人隐私的神圣;总的说来就是我“公”思想意识朝“私”制度认识转变的过程。也是从她那里,我开始知道了运动服要穿Nike、运动鞋要穿New Balance、运动包要背Addidass,如果是穿西服,就不能穿Nike,而要穿皮鞋,而且最好配Gucci的。此外,我还熟悉了各种汽车的牌子、级别、性能;银行信用卡的使用法等等等等。也还是从她那里,我听到了许多有关日本生活的新鲜事儿,也就是今天我在日本生活习以为常了的事儿。

  另外一件事,虽然是件小事,因为颇逗,就拿出来说说。那就是我很难和她一起出门。因为随便走到哪里,都会有人用眼光问我们“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所以我们决定,如果她穿运动服,我就做出副教练的样子;如果她穿时装,我就做出副模特儿经理的样子。别说,还真碰到过色情杂志的编辑问我能不能找她拍裸体照片。当我愤愤地回敬了那编辑时,高桥却问拍一次有多少报酬!

  就这样结束我和高桥的故事,是不是有些不过瘾?是的,有点不过瘾。那就让我透露一段更精彩的。

  和高桥生活的那一段时间,最值得回味的是我们的性生活。现在总结起来,真的,年轻人在一起,没有爱不要紧,因为没有爱也可以做出爱来。就像我和高桥的一段对话:

  “你为什么不跟我做爱?”我问同坐在沙发旁的高桥?

  “没有爱怎么做?”高桥反问。

  “我们一起做,不就做出爱来了吗?要不怎么叫make love?不make,哪来的love?一make,love不就有了吗?”

  “OK,说清楚了就行。”高桥移过来,一屁股坐到了我身上,那尺寸挡住了整个电视屏幕。她弯下腰来跟我亲嘴,舌头像钻头一样顶开我的牙齿钻进我的嘴里,紧接着又像吸尘器一样把我的舌头吸出去,紧紧含在她嘴里转动。那让我觉得很不卫生,甚至当心传染疾病。然后,她把我的工具从裤裆里掏出来,又用了她的“吸尘器”吸了进去。“那可是我撒尿的东西,你怎么可以!!!!!!”当时的小九哥,还不知道字典里有“口交”那么个词汇,更不知道那还是做爱的必然组成部分。

  我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把她按在沙发上,脱了她的裤子就冲了进去。完事后,她问我:“你也不喜欢前戏吗?”

  “前戏?是什么东西?”

  高桥又以为我在装蒜,笑着说:“你找到我算是走运,因为我也是有没有前戏无所谓的。我的门永远是敞开的,所以从此你随时随地都可以自由进出。”

  那以后,我们把灵魂高高挂起,进入到赤裸裸疯狂的性爱境界。我们真的做到了随时随地,所谓随时,是可以在我做饭的时候,边做饭边做爱;也可以是在她洗碗的时候,她会稍微蹲下,我从后面搭张小板凳。至于随地,那就更多,厨房里、客厅里、浴室里、甚至公园里、海水里,还有床上,那就不用说了。

  我们特意凑钱买了台二手录像机,借了些成人片。我们学尽了“科教片”里所有的技巧,还觉得不够用,便充分发挥了我们的想象力和创造力,集中了各种文化的长处,实验着各种体位的可能性。现在回忆起来,有些高难动作,怕是只有杂技演员才能胜任。

  高桥惊异地发现,虽然我小九不是运动员,但身体某局部的发达程度,甚至超过了她的那个教练。

  不够完美的是,我们的体积相差甚大,所以有许多体位很难圆满进行。比如常规的男上女下位,螺丝与螺冒套上后,我就会够不到她的嘴,加上她一进入情绪就喜欢抱住我让我满嘴都是她的奶子。那做法虽尺寸刚好合适,但我觉得自己有点像个孩子,心理很失平衡。如果采用后进式,也就是“狗趴式”,为了够着她的高度,我得先修工事,即用两个枕头把我高高垫起。但运动中枕头容易滑动,常常中途必须暂停,还能不杀风景!经过无数次实践,得出最理想的花招是她上位。那样,我只要支撑住就行。不是我支撑,是我的GG支撑!很快,高桥似乎也从那种蹲式体态中找到了一举两得的受益,那就是在做爱的同时,她可以顺便做身体基本运动。竟而发展成一种习惯,运动时她会从1数起,2、3、4直数到107、108、109。可怜小九并不是每次都有耐力支撑到她达到高潮所需要的次数。慢慢高桥修炼成调整她局部肌肉收缩程度的工夫,以配合我的耐力使之双方能同时到达终点。记得她的最高记录是229次,那个记录一直保持到现在。此外,我们一起还破了另外一个记录,那是在一起呆了三个月后,发胖了许多的她签证也快到期,在离开澳洲回日本的前两天,我们买好足够的干粮,关在家里一丝不挂整整两天。在那两天里,中日友好交流了多少次?每次交流的摩擦数是多少次?就遗憾不是三级片,所以不宜描叙得过于生动,同时也免得我的杰作因此而列入儿童不宜。

  两天后,高桥穿上衣服,显得更加精神抖擞。而我,却没能尽该尽的义务送她去机场,因为我的骨头全部散了架子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想不到多年后命运居然把我们抛到同一个国家里。如果哪天哪地我们偶然碰上,听到我一口流利的日语她该作何等的惊讶和误会的感动?我知道她的实家在兵库县,那年地震我曾妄想过从废墟里“英雄救美女”的感人画面;我也曾想过要通过什么电视节目去寻找她。但每次都以否定告终。因为,我怕万一找到了,她噢巴桑巨大的身躯门板似地向我倒过来,我怎么办?

  世界上许多事情之所以美好,就因为它是过去,是记忆,是回味,而非现实。因此,为了将来的记忆,将来的回味,我们必须不断寻找、不断同住、不断体验。

  

  九哥

  怀旧于名古屋提琴店

  内容取材于自传体长篇小说《圣女书女妓女》

  http://www.danielviolins.com/jg

  

关键字: none

TrackBack URI

Leave a Reply

XHTML: You can use these tags: <a href="" title=""> <abbr title=""> <acronym title=""> <b> <blockquote cite=""> <code> <em> <i> <strike> <str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