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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报道:李山自陈“空降部队”的心路历程   Comments

 搜狐财经2月14日亚布力消息:中国企业家论坛第三届年会于2003年2月14日–17日隆重举行,本次年会以“变革时代的领导力”为主题,在企业界又一次掀起脑力风暴。搜狐网财经频道对本次年会进行独家直播,欢迎网友访问以下链接观看并踊跃发言:点击进入。

  2月14日晚进行的是“主题论坛:变革时代的领导力”,联想控股有限公司总裁柳传志发表演讲后,由中银国际控股有限公司总裁李山谈做为一个“空降兵”的心路历程。

   田源:

  刚才我们柳总开了一个小论坛,非常精彩,柳总非常有经验,我们的张教授,我今天有新发现,张教授刚才说他是企业家,所以以后我们把他看成是企业家来看待张教授所谓的观点。那么我们下面请一位我们国家在香港的一个非常有名的投资银行,就是中银国际控股公司的总裁李山先生讲一下变革时代的领导力问题。他是海归派,在国外留学很多年,所以会有很好的想法,大家欢迎。

  李山:

  谢谢大家,我今天来的路上,我今天早上5点起来坐飞机,赶到这快7点了,我这是第二次来到亚布力,我第一次做企业就在亚布力,但是没有做成,我想起徐志摩一首诗,就是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现在在中银国际,昨天我们刚刚完成今年全球资本市场最大一个公开上市,融资5亿美元,春节也没有休息,陪着客户全球做路演,大年三十在法兰克福,初一在米兰。比如说中银上市,中海油上市,这一次是第一次从改制、定价、销售、包括上市的时间,因为时间非常巧,马上就要打仗了,我们中银国际扮演重要的角色,跟两年三年离开亚布力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应该讲我经历了中国投资银行发展的变革,但是真的没有资格像柳总讲做高度的理论性的总结,因为我做总裁一年多,没有资格总结任何东西;第二我不是柳总说的应当从企业提拔起来,我是一个空降部队,而且一来就当总裁,所以我今天的目的主要是想把我的新路历程跟大家讲一讲,因为在座我相信90%的人做总裁的经验比我多,我向大家请教。另外我在北京转机就看到柳总,柳总说看到很多你的报道,大家很关心你,我说晚上可以做如实的交代。我一年以前到中银国际面临的挑战应该是巨大的,首先WTO已经迫于眉睫,我们面临时间的问题,中国WTO一开,外资在投资行业就占33%,而且三年以后就会完全开放,而且我本身在国外工作很多年,我知道我们的敌人,我们的竞争者有多么的强大,打个比方,当时看356,他知道日本有多强大,我有时候真的是带着悲壮的感情,决不是今天的联想和外面的差距,我们的差距,当年如果讲北洋水师和东洋水师的差距是差太多,我们今天正面竞争一定会失败,具体的情况怎么样?我当时接手中银国际有几方面致命的弱点,第一是业务弱点,主要做上市、兼并、重组这些东西,我来的时候,我前面是方总裁,是赫赫有名的,但是一单生意没有拿到,这是第一个最主要的业务;第二个业务是所谓的债券业务,我们没有真正的债券业务,只是贷款,李泽楷收购电信的时候,三天融资1000多亿港币,这是非常辉煌的,但是写的是中信商业银行,亲兄弟明算账,为什么要给你,兄弟钱不能给你,把业务完全拿回去,自己搞了银行贷款的业务,所以我们几个亿的业务我们今年预算是250万,从每年4个亿的收入到250万;第三块业务就是当时引以为豪的零售业务。零售业务我们在香港市场上是排名第一的,但是给总理报告,总理说你们是骗我的,我跟刘董事长说你拿点数据证明我们确实是排名第一,不是骗人的,因为在香港是可以混合经营的,我们拿到股票做技术处理,交易所在中间处理,大头还是中银香港,上市之后就说不一定跟你做,以前拿订单90%都是给我们做,现在是80%,现在提出50%,本来是28分成,现在提出19分成,雪上加霜,香港把最低佣金去掉,所以我们正常5个亿的收入,现在传统这块业务只有几千万的收入,而且我们同时做一个战略的决定,我们要进行网上交易,因为现在客户需要电子方便,但是网上交易是不赚钱的,为了长期的战略,我们从李嘉诚的黄埔网上做交易非常好的网上交易平台,我们买过来了,买的成本很低,但是问题是经营的时候还是亏损,所以亏损和赚的几千万正负抵消,基本上是为零,我接手的中银国际50%的业务消失了。

  第二是人才的挑战。我们是做服务,要提供好的服务,有很多一流的银行给你提供服务,关键是有什么样的银行给你服务,我本身有很强的经验,但是中银国际没有很强的经验,前提是有好的企业,好的市场文化,但是中银国际不是这样的,有两个问题,他是一个传统的国企,他有这个问题;第二它还是一个商业的投资银行,全世界商业的投资银行都会遇到这样的冲突,所以原有员工的素质也是不能满足市场的需求;第三点挑战根本没有明确的战略点,当时大家都知道这个事情,就是中银上市,大家都不与时俱进,不思进取,没有战略面临这个挑战。最本质还有体制的问题,这个公司是100%是中国银行拥有的全资子公司,我们注册资本10亿美元,但是全方面不是一股独大的问题,是100%一家国有商业银行,本身没有改革的情况,董事会是不是能够真正按照公司治理结构运行,所以这都是我上任之前摆在我面前巨大的挑战,我没有做过总裁,也没有经验,中国有一句话三年之内不成功便成仁,这是我最大的理想,要做成事情。可是我怎么解决这些问题?我第一就是从体制做起,首先改变公司董事会,我没有办法改变它的股权结构,我们现在还是独立上市,合资的问题中国银行方面不太愿意考虑,从我个人比较强烈的民族感情,也不太愿意把这么一个好的公司,这么好的品牌让给外国人,我们只能在现有的情况下,一个国企的条件下怎么改变公司的董事会,公司的治理基础,我们不是上市公司,但是我们请了独立董事,一位是美国经济学教授,一位是投资公司的经济学家,我们有了独立董事,我们别的董事都是中行的领导,行里怎么说他们怎么说,我们有不同的声音。我们不但请了独立董事,另外他们不是投资银行的专家,因为是技术的行业,所以我们请高盛世界最好的投资银行两位合伙人,就是他们最高级的管理人员担任董事会的顾问,从技术等等方面提供意见,所以这使我们董事会,董事认为一次比一次好,更有效率;我们以前是中文开董事会,现在都是英文,好多人听不懂中文的,所以这是第一件事情就是改变董事会。

  第二是人才。我觉得才不是谁比谁强,国内老是讲海归还是土鳖,我觉得不是这个,很大的问题是激励机制问题,大家有激励,干好干坏是不一样的,这个激励我们中银国际以前最缺乏就是这个问题,我们干好干坏都是一样的,我们基本上我们固定工资是80%到90%,10%是浮动的奖金,干好干坏没有差别,国际普遍的说法是奖金是基本工资的好几倍,但是我刚接任,不可能把固定工资不变,奖金升很高,容易做的就是把工资降下来,把业绩提上去,降工资遇到很大的挑战。中银国际是二十年,以前不叫中银国际,从来没有降过工资,但是第一件事情就是迫使大家把所有中高层管理人员的工资平均降35%,我降的最多,从我做起;反过来如果我觉得做的好了,把奖金的比例提高。激励机制结构更合理了,但是怎么请到好的人才?我的工资本来就低于市场水平,经过结构调整以后工资更低于市场水平,我怎么请到好的人才,我觉得有两种人可能到我们来做,一种是钱赚够了,不在乎的人可以到我们这来,就是像高盛的人感兴趣跟我一起共同创业,做一流的投资银行,他们说不要钱,我们到这来就是潇洒走一回,不要钱,所以请一流的投资公司没有用钱,但是大多数都要用钱,有很多从同行跳出来做互联网,但是英特尔泡沫破灭以后,要回到同行去,但是我们中银国际很需要这些人,因为中银国际经历了冒险,我觉得失败是成功之母,通过这个找到比较有经验的,有五到十年经验的投资银行家参与我们,经过一年下来,公司裁员,在我一年多,中银国际50%裁掉,中层80%裁掉,但是人数没有改变。

  第三是战略的问题。我们制定一个五年发展计划,不是搞计划经济,因为五年以后国门打开,我们必须要用五年的时间在我们的土地和外行进行面对面的竞争。经过这样的一系列的调整,而且这个五年要一步一步来,第一年计划专门主攻股票,包括同行抢项目,包括上市,去年我们做中银香港上市,打通日本市场,中银香港上市的成功起了决定的作用,我可以这样讲,我来了之后,国内的主要的券商,中外合资的券商,国际一流的投资商都进行面对面的竞争,我们无一落败,都实现了我们的目标,我们第一次在香港市场排名第一,所以我们觉得有一个比较好的基础。

  我还想讲一个事情,就是柳总关心我的事情,就是报上关于报道的事情,我为什么讲这个题目,我讲这个领导有这样那样的定义,但是肯定有一点是同样的,做为一个领导人是非常危险的,就是要做变革,一定要改变现有的利益结果,就要得罪人,有利益冲突,所以我面临很多的问题,我今天不在这讲,但是大家知道,我们一位分析员写了香港的港币问题的报告,这个事情惊动了总理,说在香港公开点名批评,因为当时我并不在场,因为后面也有报道说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也不在乎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们为什么现在能够销售很成功,因为投资银行投资很关键一点就是研究,研究很关键,研究必须是市场化,必须要有投资说服力的,而不完全是官方的观点,因为必须要用市场的语言说服它,所以我们以前中银银行没有人看,现在研究文章这几年有非常大的进步,对这几次抢项目,IP销售也好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是它的观点和上面的观点不一定一致,我面临很大的压力,我可以把这个人炒了,可以下套,但是不可以这样做,因为这是违法的,华尔街有很多被罚了10亿美元,所以我要保证中银国际的独立性,不管是别人说也好,还是总理说也好。另外要保持中银国际得到总行,政府各个方面的支持,所以我最后自己写了检讨,把所有的责任承担下来,但是没有把责任转加给写研究的人员上面,但是他写的时候我完全不知道,但是讲这个问题,在你做改革也好,管理一个企业让它进步就要有挑战,就会有危险,这里面对你的政治生命,对你的奖金,对你的职业都会有挑战,但是我今天想跟大家分享,什么是企业家?企业家讲了这么多,但是有一点,我们说一个专业的职业的经理人讲这个概念,只要是中银国际的总裁,就会按照这样一个原则去做,我也希望我们在座的企业家,我们共同建立一个市场化的经济,共同建立中国企业家良好的职业操守和道德操守,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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