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丈夫眼中的吴祖光之女吴霜  (转铁)

丈夫眼中的吴祖光之女吴霜

http://www.tj.xinhuanet.com 2004年12月20日

我妻子吴霜是我岳父母吴祖光和新凤霞唯一的女儿。几年来,我和吴霜一直和岳岳母朝夕相处在东大桥的寓所里。前一段时间,我出差去了欧洲,在从意大利到法国的飞机上,我朦胧睡去。在梦境中,我见到了岳父,他在朝我笑。一到法国赶紧给吴霜打电话,问父亲的情况,吴霜哽咽着说:“爸爸已经去了……”我一听,愣了很久才哭出来,马上乘机赶回了北京。

这几天,我和吴霜仍旧守在这所老房子里,接待着全国各地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吴霜的嗓子已经哑得说不出话了,我的心情也陷于极度的悲痛中。

吴家的亲情一直是非常浓郁的,记得岳父从前总是对我们这些儿女讲:“你们要爱你们的妈妈,永远爱她,你们可爱的妈妈集演员、作家、画家于一身,是空前绝后、无与伦比的……”

岳母去世后,他还说过:“你们要相互疼爱,不要像我对你的妈妈总是怀有负罪感,总是感觉对她永生永世无以为报。”想想岳父岳母生前对我们的种种好处,我才真正理解了这种“无以为报”的感觉。

-蒙太奇式的邂逅

1984年我在美国旧金山读书。圣诞之夜,一位朋友陪我去日本城看演出。那天的节目是中国艺术代表团到美国做巡回演出。那台晚会,是由歌唱演员吴霜和相声演员常宝华在一起主持节目,常先生说中文,吴霜说英文。她机智的翻译和幽默的串语,让剧场里满堂生彩。我觉得很奇怪,怎么国内的主持人能够用这么地道的英文讲话?从台下望着吴霜,我心里忽然想———这就是我要等待的人。

当时,吴霜在美国一个叫布鲁明顿(Bloomington)的小城市,已经留学三年了。这次是临时来助阵的。对于我们头回见面的情景,吴霜曾经写文章回忆过———“第一场演出结束了,我在后台的一张化妆桌旁拿卸妆纸擦去脸上的油彩,听得不远处有人在说笑,其中有一个十分柔和的男中音,就在我回转身擦脸时,忽然听到那个悦耳的声音就在我耳旁响起来了:‘咦,你是本地的人吗?’‘哦,不是。我是在美国上学的。’‘怪不得,’他好像如释重负,‘我正觉得奇怪,怎么你的英文是纯粹的美国音?’‘我是临时演员。’他又笑了,这一次没有说话,露出一排白亮亮的牙齿。他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我的身旁,和我聊起来,那是我最熟悉的北京学生味儿的普通话,我们之间一下子便无拘无束,像久违了的老友。”

虽然她求学的地方离这里很近,但吴霜从来没有到过旧金山。她问我:“可不可以等艺术团回国了,你领我在旧金山玩几天,做我的向导?”我马上答应了,心里充满了惊喜。几天时间里,我带她去金门桥,去了中国城,去了日本茶园。还开着我那辆不知已经是第几手的日本小丰田,在海边驱车徜徉。我们转了许多地方,希尔顿酒店的咖啡厅,街边的中国小饭店、蛋糕房……没过几天,她对旧金山的一切已不再陌生了。

我们谈了很多,有关过去,有关故乡,有关父母,有关朋友;我们玩儿得很开心,忘了离开祖国独自在外的孤单。过了几天她要回学院了,我送她到机场。在登机门前,我贴着她的脸说:“我能够去看你么?”“哦,当然,你来吧,我请你看卡通片。”

我笑了,把手中的提包递给她;她走了,却把她的笑容留在了我心里。

-两个不对称的四合院

如果在国内,我们两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结合。因为我们的家庭背景相差很远。我的父亲彭加伦,1923年就参加了革命。当初,父亲的名字不叫彭加伦,加伦这个名字是毛泽东主席给取的。父亲长得特别像外国一个叫加伦的将军。在长征途中,毛泽东戏称他为“加伦将军”,从此所有的人都跟着毛泽东叫他加伦。以后这称呼就传出去、改不了了,人人都叫他彭加伦。

我和吴霜的童年,都是在北京传统的四合院里度过的,但四合院中的气氛却完全不同。我家的四合院坐落在宋庆龄故居旁,一个叫后海的地方。院里院外全是树,缠缠绵绵的树枝几乎覆盖了屋顶。记得小时候家里通常非常安静,整个生活既规矩又严肃。特别是一来了客人,孩子们都要马上回避,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吴霜家的四合院地处繁华的王府井大街后面,一条闹中取静的胡同里。吴家的气氛在“文革”前始终是欢快而热烈的。吴霜曾经说:“我从小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任性、蛮横、骄傲、不讲理……简直就是家里的小霸王。”从小跟着岳母在剧场里泡大的吴霜,似乎天生就有表演的才能。她经常把院子当做自己的舞台,唱、演、舞节目繁多。还拉着两个哥哥做配角:大哥是报幕员,二哥是伴舞。观众不仅仅是全家人,还有许多客人。

有一次,电影演员赵丹和漫画家张乐平从上海来吴家做客,自然要“被迫”看一场吴霜的演出。据说那天的节目实在过于冗长烦琐,演到一半,两位艺术家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被主演吴霜看到,连忙跑过去伸手制止:“不许说话,为什么不看我。别人看你们的戏能说话吗?”弄得两位客人哭笑不得。

在北京我们是两个不同的圈子,这两个圈子都是在圈内找对象,讲究门当户对。到了美国,我们就有了机缘,这真是缘分。

-二十分钟的婚礼

吴霜从旧金山回到中部的印第安那音乐学院,继续去完成自己的学业。她给我写来了一封很长的信,信中说,这是一封猫写给狐狸的信。吴霜自称脸盘圆,像猫;而我的鼻子长,像狐狸。猫和狐狸,是童话里的两个坏蛋,老在一起捣乱。随后,狐狸又给猫回了信。信的内容无非是相互介绍情况,谈一些感受。

我在电话中向吴霜展开了追求的攻势,我告诉她我想她,想得发疯。我那时只要看见电话就想给她打,一个月的电话费已经快要使我破产了,只好用业余时间去一家餐馆打工,好多挣点电话费。我问她什么时候能够嫁给我,吴霜说,在完成学业以后吧。

1985年,相识一年之后,吴霜的学业完成了,我们一起来到了一个小镇———雷诺市。因为我在那里的一家石油公司找到了工作。

在一座有白色圆形拱顶的小教堂里,我和吴霜结婚了。除了神父以外,没有任何人参加婚礼。不到二十分钟,我们就从小教堂里走出来,两个人从朋友变成了夫妇。那个婚礼实在是太简单了,简单得就像开玩笑。后来吴霜曾经对我说:“我这个人一向喜欢做事与众不同,而我们这个婚的确是结得太与众不同了。”

结完婚,我们双双到塔河湖风景区去度蜜月。记得那天早上醒来,推开窗户,但见一片茫茫白雪,特别漂亮。车顶上积了半米来高的雪。吴霜忽然说,想吃烤肉了。我知道另一个城市有地道的烤肉。我们就决定开着车杀过去。那个城市差不多相当于北京到天津那么远,有100多公里。我们兴冲冲地上路了。一路上车厢里充满了甜情蜜意。

走了大约一半路的时候,一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在一段高速公路上,我忽然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当时公路一侧是大峡谷,我当然不敢急刹车,怕雪天路滑车掉到山下。我一面挂低挡减速,一面叫吴霜打开车窗向后面的车示意他们要靠边。幸好在车完全停下来之前,没有发生任何不幸。我们下车一看才明白,因为走得太急,没有把车顶上的雪推掉。刚才是一大块雪滑落到了车的挡风玻璃上,挡住了视线。有了这一次共同面对死亡的经历,我们之间的爱情演变成了亲情。

-唇齿相依的爱情

很多熟悉的朋友都知道,我们俩是一对欢喜冤家。吴霜有时候和我吵了嘴,就会赌气噘着嘴拉着脸不理我了。但我知道,这种状况维持不了多长时间,她从来没有按照她的隔离计划“如期完成”。比如她想冷淡我一整天,偏偏还不到三分之一的时间吴霜的愤怒就开始撤气漏风消失殆尽,又重新心血来潮兴高采烈起来,把先前的吵嘴忘得一干二净,叽叽咕咕又闹着要我带她去餐馆吃一顿,而餐桌便又成了两个人高谈阔论的讲坛。

俗话说“七年之痒”,我和吴霜的婚姻已经超过了第二个七年了。我们的儿子也已经15岁了。人家说,夫妇的关系是多重的关系,首先他们是最好的朋友。这话不假,我们在一起近20年时光,互相间的了解达到了“不言而喻”的地步。彼此对对方的思想习惯、生活规律、性格特点、行事方法都非常清楚,简直了如指掌。

说实在话,我们之间曾经为我岳父的事情吵过架。我在美国学的专业是经济管理,开始的时候,我和吴霜都生活在美国。我岳母去世后,岳父两次中风,生活已经不能自理了。吴霜每次回北京,都会呆很长时间。后来她索性就把我一个人扔在了美国,带着孩子住在了北京。我打电话给她说:“你能不能解释一下,我为什么到了妻离子散的地步?”吴霜说:“老爷子需要照顾,我两个哥哥是男孩子,哪里会照顾人。家里的小保姆毕竟不是亲人,有些事也不方便,我不照顾谁照顾。”后来,我把在美国的工作给辞了,把美国的家门一锁,也回到了北京,和吴霜一起照顾我岳父。

岳父是9日去世的,我13日才赶回北京。一到楼下,看到花圈从楼上一直摆到了街上。朋友们怕我一下子看到岳父的遗像接受不了,就没让我上楼,他们把吴霜叫了下来。看着眼睛红肿,万分疲惫的妻子,我抱住了她。我们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哭。就这么静静地相拥了四五分钟,然后才一起上了楼。后来吴霜告诉说,如果没有那四五分钟,她真的可能会垮掉的。

我知道有一种叫做唇齿相依的爱情,我的岳父和岳母就是这样的。我希望,我们也能这样。

吴霜反诉

父亲去世的前一天,我还在写电视连续剧《新凤霞》的剧本,已经写到了第十六集。这一集说的是爸爸和妈妈认识了一段时间,正在兴高采烈地准备结婚。我在笔下描绘着吴祖光的喜悦。没想到,生活中的父亲却离开了我们。往日,我写好了一集,就会来到爸爸的房间,给他念上一段。他手里抱着一个电热手炉,听一段,就会默默地点一点头,一句话也没有。我不知道下面的戏写完了,该念给谁听……

我曾经出版过几本散文集,在那里面,我用了几十万字谈到父母、丈夫和朋友们,谈到过我们之间的亲情、爱情和友情。但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果非要让我说一句话,我希望你们能爱自己的父母、爱自己的伴侣,永远地爱他们,不留一丁点儿的遗憾。

父亲去世后,外界有人问到我和查理:“吴老的遗产你们准备怎么分配。”其实,我父亲没有留下什么遗产,父亲是个有名的“散财童子”,他光是为几个小保姆上学,就花了几万块钱。我和查理已经商量好,我们不参与父母遗产的分配,我们更希望继承的,是他的人品和艺品。查、赵增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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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路军驻甘办事处在党中央及毛泽东同志的代表谢觉哉、首任处长彭加伦、第二任处长伍
修权同志的领导下,在极端艰苦的条件下,出色地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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