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到附近的林地里走, 突然想起很久没有见过蛇了. 最少有10多年了吧.

小的时候, 出去到野地里玩的时候常常会碰到蛇. 我在北方长大, 老家那里的蛇种类很少, 印象中见过的蛇不是青蛇就是黑蛇. 听人说在一口挖开的墓里见到过一条白蛇盘在一窝白色的蛋上, 但是只是听说, 没有目睹.

青蛇是一种无毒蛇, 山西土话中叫”菜青蛇”, 小的一尺多, 大的不到一米. 我们常常会抓了这种蛇来玩, 耀武扬威的拿到学校去.

有些女孩子见了先是惊恐的大叫, 等看到蛇很温顺的在我们手里或者脖子上游动时, 便怯怯地问, 它咬人吗? 有没有毒?

看着女孩子惊恐的样子, 我们体会到一种男子汉的勇猛, 便大大咧咧地说, 没事, 它不咬人, 可好玩咧.

女孩子于是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一下蛇那滑溜溜的皮肤, 羡慕地看着我们, 我们的小男子虚荣心又一次得到满足.

北方的夏天酷热, 而蛇的皮肤永远是滑溜溜, 凉飕飕的, 于是我们睡觉时便把蛇放在肚皮上享受它小小身体带来的凉意. 有时候, 我醒来时蛇已经不知去向, 而邻居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发出大呼小叫, “蛇! 蛇!”

那段时间, 家里的老鼠也会销声匿迹.

被我抓到的蛇命运并不是永远很好.

有一天, 我放学回来发现借给哥哥玩的蛇没有了. 一问, 才知道他在朋友的撺掇下把它变成食物了.

在那种时代, 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可能变成食物, 何况哥哥说我也有份, 也就不说什么了. 揭开锅盖, 一条细细的骨架盘在白白的米饭上, 每个米粒都亮晶晶的. 但是我没有吃出什么美味, 尽管我很饿.

后来见到蛇羹等蛇作的菜肴, 始终没有产生兴趣.

今天走在林地里, 想起来蛇其实是种非常敏感的动物, 对环境的要求非常高. 北京的环境现在被人讥为”非人居城市”, 有大学教授公开倡议迁都, 也难怪见不到蛇了. 等这个城市宜居了, 估计蛇也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