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骆小驼

午夜时分,一个北京的朋友发过来短信说:下雪了。好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我的心为之一颤,我就问道:冷吗?朋友回答:不冷,只是这场雪有点突然。

是雪,如此突然的降落于受过伤的心扉,我知道那个朋友始终都无法从她的那段过往的感情中走出。也不敢多问,只是很随意的和她聊着。她说:我不想否定以前的付出,所以我不想放弃,也不想走出。

这样的回答总是让人无言以对。我也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很随意的聊着。

世间痴情的女子总是很多,她们在坚持着心中那份渺小的或者伟大的希望,她们希望离开她们的男子有一天还会回到她们的身边,再次的给她们以往的那份温存,或者就像我的那个朋友一样,她们只是不像否定自己以前的付出。仅仅是为了给自己的付出一个交代。

无法入睡的夜总是很黑很寂静,我知道黑暗吞噬心灵的滋味,它让我有一种末世的感觉,于是我只能在黑夜中沉沦,我放弃了去吃安定,我只想念着远方的人,想念着她的容貌她的微笑她的言语,想到她的温存,想到了她的精致,突然想到一句话:今夜,你为谁而妩媚?

北方的天中正在飘着洁白的雪花,而这座江南的城市,午夜的时分,天空下的霓虹不是正在燃烧么?你看那闪烁的霓虹灯,照亮了许多妖艳女子的美丽的脸蛋,她们在白天蛰伏,在黑夜里热烈的呼吸,黑夜给了她们成长的肥沃的土壤,就像一棵植物,她们需要黑夜的潮湿的环境,因为白昼的阳光太过于直接和猛烈,或者那些阳光总是让她们的伤口过于疼痛。

在黑夜里,她们可以放肆,可以收敛,可以媚俗,可以精致,可是在这样的夜,她们会为谁而妩媚?

古语就有云:士为知己者死,女为阅己者容。可是在旁边阅读她们的男子太多。以至于她们会被簇拥,直至被淹没,然后迷失了自我,窒息于尘世的喧嚣之中。世间的男子,请你们不要问女人她们为什么堕落,堕落只是你们给她们的形容词,堕落只是你们在引导她们。

女子,也许就像是一本书,她们的妩媚是需要人来阅读的,而阅读的方式太多,无论以怎样的一种方式来阅读,究竟有几人可以读懂那些芬芳的扉页?世间的男子,又有几人可以把握女子的媚俗,或者又有几人可以珍惜那些女子的精致?

女人,其实是用来爱的!

尘世间致命的诱惑太多,我们都在那个巨大的空无中沉沦,年轻的心太过于狂野,总是想找到一个可以为自己解脱的理由,于是就有了诸多的借口,于是也就有了诸多的离别和爱恨。可是安妮宝贝说:激情的欢娱是青春的兴趣,不是成年的方式。

所谓成年,莫不是以欺骗,痛楚,渐次的冷淡逐渐堆积起来的硬壳。我站立在青春与成年的交接点上,张望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奇怪的化学反应,就像北方的天空开始飘雪,而南方的天空却在燃烧着霓虹。

等到终于不再容易付出,不再容易被伤害,终于可以去危害他人了。

后记:

早上起来,穿了件牛仔裤,和棉布衬衫,然后就穿了双拖鞋,去洗衣服,把它们晾晒在阳台上,看着它们在那里摇摆,正巧,CD里正在播放着那首《加州梦想》,突然想到了《重庆森林》里的那个场景:飞机滑过蔚蓝的天空,而那件空姐的服装在风中迎着阳光在摇摆着。

有点落寞,有点欢颜。

注:写于2003年冬天的杭州,纪念自己“成年”。(今天进入网络搜索,才发现有如此多的人用各样的形式多次篡改了此篇文字,随他(她)们去,我永远只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