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城的秋夜是美的,空气中略带点江水的潮气,呼吸起来隐隐有象能品味出情人口鼻中呼出的甜甜的气息的感觉,令人微微有些兴奋。从餐厅走出,H的情绪瞬间被这甜甜的气息撩拨得有些迷乱了,一只手不禁搭在了N的腰畔。
N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又象是要竭尽全力的在这一瞬间的那一点上体会到点什么,旋即一扭身,侧跨一步,逃开了。
“不要这样……”N轻嗔道。
“那……借一只小手拉拉?”H带着惯有的嬉皮笑脸的表情调笑道。
“一根手指也不给!”N坚定的说。
H依旧嬉皮笑脸的紧走了一步,跟了上去。
“站住!”N转过身,表情很严肃。“别跟过来,再过来生气了啊。”
H收起了嬉笑的表情,收得有些用力过猛,脸上微微的在发热,表情看起来有点嗫嚅。
N的表情依旧很严肃,不过眼神柔和了起来,带着某种满足:“老老实实的跟在我后面,我带你去江边玩。”
H乖乖的跟在后面。

沿江大道上灯火通明,灯光透过树影,光线变得斑驳,三三两两的行人或急或缓的穿行在这斑驳的光影中……
阵阵江风不时带来一两声汽笛声,在江面上震荡着,消逝着……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又并排走到了一起,臂膀不时的会碰撞一下,每次碰撞都那么轻微,却仿佛有粘合力——每次的分开都显得那么不情愿……
H默默的走着,配合着N轻盈的步伐,思绪不知什么时候飘向了昨天:
“明天怎么安排?”H发了条短信给N。
不一会,手机的信号灯无声的闪烁了几下,红蓝光剧烈的交替闪烁显得有些迫切:“干什么 上午有点事”。N还是习惯性的用空格代替标点。
“我在W城边的工业区,明天可以在W多待一天。”
“下午一点半后有空”
“那我明天安顿住了给你地址。”
“好的”
夜里H有些失眠,听了大半夜拍档的鼾声。
……

“我快到了 你到门口接我”看着这条信息,H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你直接上来吧,这会外面也没什么可转的。”
“你到门口接我”
H叹了口气,穿上外罩和鞋下了楼。
饭店的主门口在一条种满了法国梧桐的路上。
午后的秋日暖暖的,被秋意漂洗得有些刺眼。
H在门口稍偏的一个看起来不会妨害任何人的地方张望着,这时,手中的电话开始振动起来,H一抬眼,看见十几米开外的另一个角门前N正拿着手机仰头在看大厦上面的饭店的名字。
“hi”H绕到N身后轻轻的叫了一声。
“你在哪等我呀!”N转过身来一边灿烂的笑着,一边埋怨着。
H指了指刚才站过的地方说:“就在那里呀!”
“胡说,我刚走过去,怎么没见你?!”
H讪讪的笑了笑算是回答,碰到这样自以为是,蛮不讲理的女孩子最好的办法不是去设法证实自己已经站在那里五分钟,而是尽快换个话题。
“先去房间看会电视吧,这会干什么都有点早。”
“不去。”N定睛注视了一下H,脸颊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红晕。
“那就随便走走吧……”H轻触了一下N的左肘,两个人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散步。
没几步就到了林荫道的尽头,沿江道边种的是些还没有成型的棕榈树,两人毫无遮挡的暴露在阳光里,有些不适。
“前面什么样?”H有些心烦。
“和这里一样。”
“呵呵,这样有些没意思了,咱们不如回去休息休息,聊聊天,等傍晚了再出来吃吃饭,转转步行街。”
“好。”

HBO电影台里Steven Seagal正在英勇的去救他的女儿……
N端坐在沙发里,H斜签着身子坐在N身边的床上心不在焉的聊着此前经年的往事……
这时,Steven Seagal救出了女儿,他们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H不说话盯着N,N的眼神在闪躲。
H站起来,然后单膝跪在N的膝边说:“抱抱……”
N张开双臂把H的头埋在胸前,紧紧的相拥着,怀抱里的味道有点甜。
H将N抱起,放在床上,两个人喘息着,撕扯着,厮磨着……衣衫已狼籍,头发已凌乱,忽然,N紧紧的抱着H,紧紧的抱着,让他窒息,让他动作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H挣脱了那紧紧的抱拥,开始更猛烈的动作,N忽然蜷起身,将H推到一旁,坐了起来,低着头,身子依旧在剧烈的颤抖着,起伏着,凌乱的头发垂到胸前。
“我有点怕……”
“乖,不怕,我怎么忍心伤害你?”H坐起,从身后温柔的拥着她。
“不。”N挣脱开去,站起身来,整理好衣衫,坐回到沙发里。
“我们算是什么?”N咄咄逼人的看着H。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H的兴致霎那间荡然无存,垂着头坐在床边。
一只手伸过来。
拉住H支在床边的手。
H抬起头,看着N如水的双眸,一股暖流从那深不见底的双眸中涌出,暖流旋转着,旋转着,将他包围,他情不自禁的被这漩涡吸引着,在她脚边坐下,将头伏在她的膝头,她欠起身,把他拥在怀中……

恍惚中一只手拉了一下H的手,耳边响起了N的声音:“走,我们下去,江边有很多恋人。”
左侧的江堤并排出现两个缺口,有台阶直通到江边。
江边很黑,临水的几节台阶上参差的坐着十数对情侣,有的并排坐着任江风吹拂,有的麻花般的扭在一起,……
“烟花,放烟花了,5元一支,20元一包,奉送报纸一叠。”一个老人手里拿着几支烟花,背上还背着几捆上来兜售。
H看了N一眼,犹豫了一下。
“15元一包了,奉送报纸一叠。”老人面无表情的开始让利。
N依旧不闻不问,两眼看着江面,眼睛有些湿润。
“那先来两包了,给我们点报纸。”H交了钱,先拿了报纸铺在台阶上,N顺从的坐在H身边。
“我没有火。”H对老人说。
老人从身后抽出两包烟火递给H,然后又从外套左上的口袋里掏出一支有些皱巴巴的烟,替H把火点上。
“你来放吧。”H打开烟花的包,抽出一支递给N。
“我不敢。”
“没事,不响,我在后面帮你拿着。”H点上一支,交给N,然后把臂膀从N的背后绕过,一起握住烟花的柄。
烟花在夜空中绽放,江面上映射出点点细碎的,陆离的光。

烟花一支一支的燃尽。
“你渴不渴?”H问N。
“我要七喜,你去买。”

H跑上江堤,街对面有家小铺。
小铺里没有七喜,H四处张望,附近没有其他的小铺了,只有买了一瓶coke,一瓶fanta。
H拎着饮料一头扎入江边的黑暗里。
然而,江边却没有N的影子。H呆了一会,发现原来自己下错了入口,刚才是从另外一个入口下去的。
几步走了过去,H还是没有发现N的影子,这次不可能再搞错了——H发现了刚才他们旁边扭成麻花的那对恋人。
H感到自己的心在以接近自由落体的速度下沉,江里的轮渡又拉起了汽笛……
又呆了几秒钟,H开始四处找寻。
猛回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身后不远处看着自己。
“没有七喜,我买了fanta。”H把饮料递给N,绝口不提刚才的事情。
“你真笨哦,我一直看着你呢。”N接了饮料,没有打开。
“我们上去走走吧。”H叉开了话题。

归路上两个人还是默默的,只是靠的更紧,臂膀碰撞的频率更高。
忽然N扭过脸来对H说:“如果一个人想消失,是不是应该把手机号换了,并且戒网?”
“如果一个人想消失,天天开着电话,天天在线也一样能消失。”

一晃一段日子已过去。
“我忽然很想你!”H给N发了条短信。
“能不能不这样”手机叽叽喳喳的叫着。
“可以”。

(完)

附歌词一首

歌曲名称:你还要什么
歌手名称:苏芮
陈志远曲 陈克华词
专辑名称:不变的心
———
你还要什么 你在乎什么
投入你的怀抱却不能感觉到拥有
好像还缺少什么
也许是一点温柔
当我再度回首爱已经滑落
你想说什么 还隐瞒什么
走入你的生活却不能把心猜透
最好不要有承诺
最好相爱不太久
怕结束的时刻我无法承受
红唇酒 烈如火
心碎总在宿醉之后
才发现自己那么脆弱
伤得那么痛
爱和怨 都是错
结束这场不醒的梦
我把过往柔情散入晚风中
你还要什么 你在乎什么
你的笑容透露着一丝遥远的冷漠
何必编一个理由
找个华丽的借口
放开双手让我安静的远走
——-
[email protected]
——-
红唇酒 烈如火
心碎总在宿醉之后
才发现自己那么脆弱
伤得那么痛
爱和怨 都是错
结束这场不醒的梦
我把过往柔情散入晚风中
你还要什么 你在乎什么
你的笑容透露着一丝遥远的冷漠
何必编一个理由
找个华丽的借口
放开双手让我安静的远走
——-
放开双手让我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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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