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史丹利公园出来,大家才发现已经相当地饿了。按照刘惠的建议,我们去了在Richmond 的一家中餐馆吃火锅。围在热腾腾的火锅边上,我们个个兴致高昂。

王挺要我们都举起杯子来,他以东道主的身份开场到:“娴琴同学是个中国人。为了见到我们的‘书虫’同学,她不远万里,来到温哥华。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是对爱情不弃不舍的忘我精神,是我们每一个同学都要学习的精神。。。。”当我们听出这整个儿就是一个改版了的“纪念白求恩”后,我们立刻把他给轰了下来。

轮到娴琴讲话,“今天我很开心, 因为对我来说,这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日子。。。。”她声音有些颤抖,开始埂噎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为了避免尴尬,我赶紧把话接了过来,“是呀,十多年了,我们天隔一方。今天能够在异国它乡聚在一起,的确是个特别开心,值得庆祝的日子。来,让我们为昔日珍贵的同窗情谊干杯!”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我当时根本就没明白娴琴说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的真正含义。

在送我回酒店的路上,我刻意和同坐在后排的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但每次在车子转弯的时候,她的身体就会和我的身体若即若离地靠在一起,她的头发偶尔会在我脸上轻轻地扫过。。。我装着没有什么感觉,一动不动地坐着。

汽车在温哥华的黑夜中穿行,车内除了车轮发出的机械的声音外,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

突然,她把手放在我手上,然后紧紧地握着。。。。

我不知道是怕前面王挺夫妇看见还是别的原因,有些紧张。慢慢的,感觉手上有点出汗了。她很快也感觉出来了。过了几分钟,她趁着汽车转弯的力量,顺势把嘴凑近我耳边,悄悄地说到,“想不到你在我面前也会紧张呀。”黑暗中,我感觉她在得意地怀笑着。

快到酒店的时候,王挺说 “等一下到了门口,把你们放下,我和刘惠就不上去了”。

“‘我们’?什么意思?”我赶紧问到。

“就是你和娴琴呀。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和刘惠可不想耽误你们的 ‘quality time’呀”。

“别胡说。大家都累了,早点休息吧。况且明天还有一些时间嘛。娴琴还是回你们那里,让她和刘惠好好聊聊吧。”我极力地推脱着。

“我和娴琴昨晚已经聊了一夜了。我觉得,你们这么多年没见面,应该好好聊聊。你不是有车吗,晚点你还可以送她回我那儿呀。”刘惠很诚恳地说道。我明白,细心的刘惠不想让我有任何压力。

我这时候特别希望娴琴能附和我,哪怕是礼貌性地附和一下也好呀。可是,她却一声也不吭。

现在想起来,我当时不希望娴琴留下来是有几个原因的。虽然这次我和娴琴再次相见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但我已经清楚地感觉到了她还保留着十几年前的那份挚着。而我,再回首,却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从不在乎别人感觉的骄傲少年。我因为那个第一次走进我生命中的姐姐,才真正了解了女人。 而在那年她永远离开我的时候(参见北京浪漫之行),我就过早地明白了生命的脆弱和短暂。我努力做到不去伤害爱我的女人,不管我是不是爱她。

对于娴琴,我希望她快乐,希望她幸福。但我害怕和她单独在一起,因为如果她要是再问我是不是爱她的问题时,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时间真是奇怪, 它教会了我们很多,却又让我们忘记了更多。面对娴琴这样的女人,我怎么忍心去破她的梦,去再伤害她的心呢?我失去了拒绝的能力。

当然,另外一个原因是性。我坦白,我不是那种只会和自己爱的女人才能上床的高尚男人 (哎,归坛的很多ID知道俺的底细,所以在这儿不老实交代是混不过去滴 :x )。但是,有一种女人我是不想和她有性关系的,那就是一个爱我,但我却不爱的女人。因为激情过后,等待的就是伤害。[当然,这个是俺当年的认识。后来俺知道这个观点早就落伍了。这是后话了。] 所以,我不想娴琴留下来。因为,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本事不是临时抱佛脚就能学会的。

汽车在酒店门口停了下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们大家都互相看着,谁也不想打破平衡。

僵持了一分钟后,只见娴琴一声不响地把门打开,走下车去。

“还不快下去!” 王挺冲着我喊起来。

我赶紧下车,站在娴琴的面前。

“走吧。怎么,难道你还害怕我吃了你不成?” 娴琴的平静,让我感到非常意外。

看着站在面前的这位婷婷玉立的“律政佳人”,俺心里滴咕道,“姑奶奶,您说的对。‘敌我悬殊’如此明显,您要是想“灭掉”俺,那可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呀。”

王挺夫妇和我们打招呼开车离去。

风中传来王挺的奸笑声,“我们不会给她留门儿的”。。。。。

To be continued…..

P.S. 老规矩,喜欢就加星,欢迎把俺给搞成“勃导”。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