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ne 11th, 2007[连载]逢春(一)
一打开车门,一股混合着车用精油、烟草、香水和女人味的冷气迎面而来,迅速的又被车外的热浪稀释,一屁股坐在车里,却发现鼻子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刚才闪念而起的躁躁的情绪已然被关在了门外。
W穿着一件红色的T恤坐在驾驶位,待我坐定后扭过身来。这时,我发现他还以戴老花镜的方式戴着款今年比较流行的红腿、黑色半包围镜框的近视镜……
我不禁眯起了眼睛,因为那100%是个平光镜。
那双眼睛在镜框上方冲我眨了一下,然后车内响起W慢条斯里的声音:“奔驰公司委托我向B哥推荐一下E280这款车,这是促销员T,你旁边的是Y ”。
副驾驶靠背后冒出一张卷毛的俏脸,对着我甜甜的一笑:“B总好!”
我嘿嘿了两声,然后对W说:“这称呼让我觉得她不是我的债权人就是我的债务人。”
W呲了一下牙,转脸对T说:“没记性,我怎么教你的?现在‘总’不值钱,无论碰到谁,只要是男的,你叫哥就不会有副作用。”
左手边坐着的Y,穿着件裁剪简约的深蓝色筒裙,微蓬的直发松松的在脑后挽着一个髻,如果周涛算美女的话,我想那张脸比其还要精致一、二,我只是不明白她脸上为什么会只厚厚的上了层粉底——好像刚被时空穿梭机强行从梳妆台边传送到我旁边一样,让她来不及去做余下的工序。
Y的眼神介于冷漠和空洞之间,勉强对我笑了一下,我想这大概不是因为粉底太厚吧。
“最近如何?”W一边让车缓缓的滑行,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前段时间有些反常的顺利,半月以来才算是很正常的不顺,嘿嘿。”
“哈哈,我说呢,上周我大老远带两个MM过来看你,你都不赏脸,咋弄,今晚整点儿?”
“喝点还是喝醉?”
“当然是喝醉了!”
“OK,这段时间确实有点想喝醉一次,去哪?”我深吸了口气,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好像也能承受一次大醉,不禁有点微微的兴奋。
“当然是去地摊了,去其他地方你好意思喝醉么?”
“恩,那就住长河吧,步行3分钟就有一个大型的夜市。”
下了车,我才发现Y的身材真不是盖的:深蓝的筒裙只及股骨上端的1/3,裙下是凸凹有致的身体,与众不同的是这种凸凹有致是那种要命的欲盈未盈风致——至少要我的命。
一路上,W和T有说有笑,但并不是打情骂俏;Y还是那种我分不清冷漠还是空洞的表情,施施然走着,既不专业也不山野,一路无话。
走到夜市区才发现偌大一个广场空空荡荡,脑海里隐约有些什么命案的印象,估计是占用了某领导的死亡指标,一怒之下,就把这个场子给取缔了。
错愕间我看见广场过去一点的霓虹下有些淡淡的白烟,热风中弥漫着淡淡的孜然味道,便说:“呵呵,点有点儿背,不过,前面看起来还有吃烧烤的地儿,过去看看。”
刚过广场,我就看见霓虹构成的“L记面馆”四个大字和一个熟悉的标志,于是,我对W说道:“这个地方能去,是个连锁店,老板娘是咱们那的人,叫X春。”
“X春?我听说过,好像是大我们一茬的姐,很有点故事,就这里了。”
面馆是那种门面不大,但是空间极深的长条型结构,柜台位于一进门的左手,是那种能放很多种凉菜的边缘被玻璃封闭着的柜台。
透过玻璃,我赫然看见老L正拿着菜铲乐呵呵的招呼客人,我脚下不禁一顿,落在他们三个之后,等他们三个走过柜台,我看到的状况已经不是让我脚步一顿了,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在柜台过去的第一张餐台上,放着包饺子的面案,面案后一个妇人正放下手中的饺子皮,一边撩起围裙擦手,一边热情的招呼他们入座。她光润的直发一丝不苟的扎着一条马尾,杏眼下积着浓浓得会让人觉得不可能再褪去的黑眼圈,上身穿着粉色的梦特娇T恤,下身是那种带着动物图案的肉色秋裤,一双短丝袜束着秋裤的口,脚下是双已经分不清颜色平底拖鞋,衣服外是灰色的白围裙。
阿春!我心里惊呼了一下。
这时,X春的视线已经从他们三个那边扫了过来,那双洋溢着热情笑意的眸子也已经开始浑浊了。在我们眼神交汇的一刹那,X春的笑意在脸上顿了顿……
我想,她肯定已记不起面前的这个人是谁了,只是我脸上的表情提醒她这个人可能曾经相识。她没有继续招呼我,平静的坐下,低头拿起一张饺子皮,开始继续包她的饺子。
“漂亮!”W勾着头压低声音对我说。
我没接他的茬,对着尾随而来的童工开始报菜。
“啤酒还是白酒?”报完菜我开始征求W的意见。
“这个……还是啤酒吧”认识W十几年了,只有第一次坐在一起时,是和我硬碰硬的干了3瓶。
“呵呵,我就知道你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喝白的。”
我低头看了看酒水单,要了8瓶纯生和一瓶小糊涂仙。
我倒了杯白酒,W闻了闻,拿过一只杯子,也倒了口,抿了一下,然后很夸张的呲了一下牙,把那口酒到入我的杯子说:“嘿嘿,我还是喝我的啤酒吧。”
没等凉菜上来,我就闷了一大口酒,然后无意识的抬眼瞄了一下坐我对面的Y,她正看着阿春的背影有些发呆,这次,我敢肯定,无论她的眼神里是什么,都再没了那种高傲和冷漠。
Y飞快的看了我一眼,身体一缩,然后微微欠了欠身,挪了挪屁股,借势把头低下,避了了开去。
T一如既往的眯着那双如弯月的小眼,热情洋溢的对W说着废话。
我忽然想起细脚伶仃的杨二嫂,我并不觉得我真的读懂了杨二嫂的背后,我也知道阿春决不是杨二嫂,我只是没来由的一直在想……
我以处理啤酒的速度处理着白酒,W也很自觉的按他自己的比率处理着啤酒,Y也喝了一瓶多了,她的眼睛充血后开始有点浑浊了。
“你不是说他们有很多连锁店么?怎么会在这个小店真刀实枪的干起来了?”W有点醉了,开始说起废话来了。
“靠,这还需要解释么?”
“嘿嘿,这个女的挺能干,会来事……”W小声嘟囔着。
“就是,你看她那么漂亮,还会包饺子,一见客人过来还……”T依旧不放弃一个能接W话茬机会。
“来,我敬你三杯,我这一杯我三口喝了,你喝三杯啤酒。”我打断了T的话,想尽快把她灌得不言不语。没想到T居然毫无惧色,直接干了一瓶。
我到有点傻了.
不一会,啤酒就已经没有了,W拿起小糊涂仙的瓶子摇了摇,说:“伙计,就这吧,没多少了,一会咱们换个地方喝。”
酒已经有些拿头了,我知道自己顶多能坚持一个小时不当众出洋相,我也摇了摇瓶子,觉得顶多有一两半,便说:“我想把这个喝完,我第一次见阿春时喝了一瓶。”
“你认识她?”已经有些酒意Y脱口而出。
“不能算认识,我们从来没有真正的接触过。”
“我陪你喝,但是,你要给我讲讲这个故事。”醉眼中我感到Y的眼里有波光一闪。
“好了,好了,再来三瓶!”W对着小伙计吆喝到。
W把剩下的酒倒到我杯子里,大半杯,几乎要接近3两了。
我抿了一口酒,然后看着桌子上的烤肉钎子说:“他们第一家面馆离我的学校有两站路,老L七十年代末因为误伤而坐牢,90年代初刑满释放后在学校旁开了片小吃店,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又开了家比较大的面馆,这就是第一家面馆。有一次我去逛夜里的跳蚤市场,在面馆门口的报亭买了本《大众软件》,里面有些游戏的背景故事和攻略,我翻了一下,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读的冲动,就走进这家面馆,要了一盘菜,一碗面和一瓶劣酒。在柜台边,我看见阿春身穿灰色的职业套装,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皮肤白皙而晶莹,眼神清澈而热情,在混乱而略显简陋的饭店里光彩照人的迎来送往。我的面是她亲自端过去的,而且,我能感觉到她在我身后略站了一会,大概想看看我在看的什么书……”
“就这?呵呵,赶快喝了,闪吧。”W端起了酒杯。
“故事才刚刚开始。”我碰了酒接着说:“最后我把那瓶酒喝完了,不过有点醉了,忘了带书就走了。走了一半我忽然发现我的书没带,就又踉踉跄跄的折了回去。她一看到我,忽然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亲切而质朴,就象邻家的大姐姐。‘书我替你收起来了,我以为你今天晚上不会回来拿了’,她绕到柜台后,把书拿出来,双手递给我。我的脸估计忘了红了,只是不想认栽,就也揶揄她:‘我也一直纳闷,你怎么穿成这样站到这店里呀。’她嘿嘿的笑了笑,没接我的茬,我也只有悻悻的说了谢谢就离开了。”
我抿了刚才碰过的酒,然后又道:“后来我就总是千方百计的去她店里吃饭,希望能常常遇见她,而她只要手边没事情,也总是会把面端过来,顺便闲聊一两句。”
“不听了,干了,闪吧,呵呵,我早就看出来你脑子缺跟弦了。”
走出店门,夜幕才刚刚降临,身体在不停的出着虚汗,偶尔一阵热风吹过,居然有点刺骨。
“我想喝点奶。”
“不会吧,在这?哈哈……”W大笑。
Y走了几步去旁边的商店里买了两盒纯奶,递给我一盒,把另一盒放在手袋里,我看到了一双浑浊空洞眸子。
June 11th, 2007 at 9:30 am
标题:WC, 小鹰整长篇?
字母太多了,看得我眼花缭乱
June 11th, 2007 at 12:52 pm
标题:嘿嘿,有点长,不过再长也长不过程咬金的三板斧。
那天的偶遇几乎能把我十年来的感悟统统串起来,我还没想好怎么写,先作为素材大致归拢一下,等有机会了再重写。
人长的好了就是有气场,当天,不相干的五味瓶都打翻了好几个。
June 11th, 2007 at 1:17 pm
标题:这字母看的我,眼花缭乱
你旁边的是Y——厉害,坐一丫
B总好——能不能换一字母
X春——浮想联翩啦
W和T有说有笑——我差点看走眼
L记面馆——反正字母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干脆叫LG面馆算了
我想喝点奶——这就是不带字母的力量
June 11th, 2007 at 1:41 pm
标题:大拿出手了! 顶! 建议:别用字母, 用一个中文字也好过字母。
June 11th, 2007 at 2:13 pm
标题:呵呵,我现在是只在此山中,还有些决定不了如何取舍。
我自己写的时候感觉其实很索然无味。
不过,觉得至少自己得先趁着有动力记录一下,否则,过几天连字都懒得码了。
June 11th, 2007 at 2:40 pm
标题:哦? WC, 抱怨自己长的不行?
不挺有财主象的吗?!
June 11th, 2007 at 3:17 pm
标题:就是
不挺有财主象的吗?!
June 11th, 2007 at 4:04 pm
标题:好玩,搬板凳等着看下集
我想喝点奶 —— 经典!不过是不是说的早了点儿?
June 11th, 2007 at 8:15 pm
标题:嘿咻嘿咻
趁着有屎赶紧拉,趁着有尿赶紧撒。
哥们儿,强身健体很重要呀
June 11th, 2007 at 10:28 pm
标题:题目很有意思。顶原创。
感觉包含的东西太多了,有点没有头绪。不防试着砍一些。
“她光润的直发一丝不苟的扎着一条马尾,杏眼下积着浓浓得会让人觉得不可能再褪去的黑眼圈,上身穿着粉色的梦特娇T恤,下身是那种带着动物图案的肉色秋裤,一双短丝袜束着秋裤的口,脚下是双已经分不清颜色平底拖鞋,衣服外是灰色的白围裙。” 这形象我有点想像不出来。。。Sally 呢? 波儿呢?…
June 12th, 2007 at 4:33 pm
标题:头开的不错,但我有种会失望的感觉。
有点罗嗦,但不要紧,故事精彩我就鼓掌。
June 12th, 2007 at 9:25 pm
标题:逢春(二)
一盒奶下肚,立马感觉好了很多,“就在长河3楼唱会儿歌算了吧,其他也没什么可玩的。”
“跟你玩啥意思!一瓶酒就快撂翻了,你埋单就去。”威很夸张的说道。
“靠,凭什么呀。掷硬币吧,字儿我付,国徽你付!”
一进大堂,两个MM和门童嘀咕了几句后,就挽着手加快了步伐径直朝大堂一角走去。
我和威走到休息区坐下,威探过身来挤眉弄眼道:“你有戏呀,那点子很扎手,老袁那派头你知道吧,上
次热揣了半天,硬是水火不浸,结果,那天没吃晚饭我们就走了。”
“我也没戏,也不想费那事了,不过,今天晚上喝的并不爽,看来,有女人在,喝酒就是不痛快,总是找
不到感觉。”我仰面朝天试图找到最舒服的姿势,“哦,对了,你怎么最后换了个这车?开出去说屌也不
屌,说不屌,也够扎眼的,我觉得还不如以前的A6大方内敛。”
“唉,玩呗,得劲一天是两晌。上个项目你也知道,做下来净利润不到2%,还整天装得跟根蜡似的,老袁
说先给换辆车,我算了算,就要这款车下来最贵,还在他承诺的范围之内。”
“吱”的一声锐响,一辆A6停在门前,一个五短身材的黑脸胖子晃晃悠悠的从后面下了车,用力推了一下
转门走了进来,有点用力过猛,要不是门童搀了一下,他可能就又跟着门出去了。
我刚想笑,看见威歪了歪嘴,然后低声说:坏良心!
旁边坐的另外一个客人心领神会的暧昧的笑了笑。
我定睛一瞧,原来一个眉眼间尚带着稚气的女孩正在走进来,然后,缩手缩脚的站在进门不远的廊柱下,
浑身不自在的看着斜下方。
“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怎么知道不是他闺女?”
“靠,你说是你闺女我相信!”
我长嘘了口气,把自己平摊在沙发上,仰起脸看着天井:大梦谁先觉……
依依和婷婷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蓦然间让人觉得亲切了许多。难道酒精起作用了?还是交了水费后产生
的愉悦感的惯性作用?……我胡思乱想着。
女士们要了sub zero,威要了两听喜力,我什么也没要,趴到点歌台前开始找热身用的几首歌。《拯救》
、《离歌》诸如此类,这个K房以前没来过,《拯救》的调子好像稍微低了那么一两度,唱起来很是轻松
,没有什么宣泄的感觉,忽然感觉支在沙发上的左手被一只冰凉的小手轻抚了一下……威唱了《离歌》的
第一段,我看了看歌词,感觉跟旋律本身的内涵有点偏差,就没有唱这首歌。
女孩们哼哼唧唧的唱了几首似曾相识的歌,我记不起名字了。飙高音的时候动作有点大,胃部已经开始隐
隐的想抽搐了,但是头脑依旧很清醒。
身体确实是大不如前了。
威和婷婷已经开始打成一片的玩对唱了,我忘记了那个已经恢复了人味的依依到底在干些什么,只记得自
己在一次次的屏息凝气,将状态调整到能保证自己很正常的走到房间程度。
12楼,有点高了!
电梯上行的过程中,几次胃里的混合物都几乎要溢出嘴角。
哆哆嗦嗦的开了门,来不及取电,我便一头撞开卫浴的玻璃门,抱着马桶飞流激射……
关于哀伤,我一直试图去找到形容这种情感的极致:哀莫大于心死,其实已经是自我保护后的催眠状态;
而涕泗横流与其说是哀伤,还不如说是惊惧或者委屈;奇士劳斯基的《白色情迷》里的卡鲁在被妻子嘲弄
和抛弃后,唯一的表现就是抱着法院的马桶吐得一塌糊涂。我不曾见其他人这样表现过这种情绪,我想这
样子应该是对的。
我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很在意什么是哀伤,我也搞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哀伤,但是,我很喜欢这种伴随
着激射的抽搐,当胃里的混合物被高速喷出的霎那,会让人觉得头脑和身体一片空明,物理和精神的压力
都仿佛瞬间被挤出体外。
第一波后,我收拾了一下房间,然后去浴室放热水并喝了三口杯自来水,等待第二波行情的到来。
浸入热水中,感觉腹腔里有一股极寒的冷气盘踞在那里。两侧的太阳穴一松一紧的疼,左颈的动脉搏动得
像壁虎的弃尾,我咬牙忍着,等着鼻中呼出的寒气变暖。
“哗”的一声,我以接近马拉之死的姿势开始了第二波行情,头侧的浴帘滴滴答答的滴着清水.
走出浴室,我已经精神得可以杀回去再喝一轮了,只是左眼皮有点微双。
随手冲了两包植脂末代替纯奶,晚上喝一下,第二天胃不会那么疼。
“叮咚”,门铃响了一下。
我暗笑了一下,看来有点意思,那个高大威猛型的人是从来没有按门铃的习惯的。
打开门,看见依依双臂在身前合拢拎着手袋,以丁字步的姿势站着,门开时,她身子微微拧了一下。
“我上来看看你怎么样了。”她一边说话,一边一侧身钻进屋里。“不过,你看起来很好。”
“哦,老一套,处理这样的事情早已熟门熟路了,只要不掺着喝,一般不会有什么意外状况的。”我掩上
门,背靠着门站着。
“你可以不来的,大家都是朋友,我们两个男的也经常住一个房间。”我走到沙发前坐下。
“没事,我也没那么不合时宜。”依依走了两步,坐在床边。
“你并不喜欢我。”
“嗯,可我也不讨厌你,现在让人不讨厌的人都已经不多了。”
“哦,呵呵,这话我爱听。”一扭脸我看到茶几上的植脂末溶液。“把奶给我。”
“要哪个?”伊做了个鬼脸,挺了挺胸,然后低头拿出另外一盒奶递给我。
“嘿嘿……”虽然没什么新意,我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有点乐此不疲。
“聊点什么?”
“我想听听阿春的故事。”
“为什么?”
“她太漂亮了,她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应该是什么样的?我倒觉得她现在活得很安宁。”
“你知道她为什么比你漂亮么?”
“嗯?”依依盯着我,开始用鼻子说话。
“她是个热情的人,没有一般美女自命不凡的毛病。”我顿了顿,忽然觉得这样措辞或许不是很合适,就
接着道:“我猜她可能没受过什么教育,本质上只是个质朴的小市民而已,现在的生活才是属于她的生活
,不管她生的美或者丑。不过,在遇见老李前,我想她可能很不幸。”
“为什么你会觉得她很不幸?”
“你听说过630重大责任事故么?”
“没有。”
“那次责任事故的业主老秦是我的忘年交,几年前有次路过老李的店时,回头对他老婆说,阿春嫁得就是
这个店的老板,语气惋惜而隐晦。那时,我才意识到那个经常给我端面的人居然是我的乡党,叫阿春。”
“她为什么要嫁给那个老头?”
“你们为什么要跟小威一起出来?要知道老李鼎盛时期应该有5个店,门户店的日营业额据说不低于6万,
理论上可比现在的威总称得多。”
“我跟她不一样,我是无聊出来玩的!”伊的语调忽然高了点,鼻翼有点微张,然后又缓声说道。“我有
点困了。”
“哦,那睡吧。”
话音未落,只见伊以军用的速度三下五除二的脱了个精光,然后一偏身,钻进被子里——我不禁有点瞠目
结舌。
“咳……咳……,你,你至少也得洗洗吧。”
“没事,我夏天基本不出汗,我想等会再去洗。”
“你去洗洗吧,看你的粉底,跟层装甲似的。”
“噢,我喜欢那样,像戴了个面具。”伊换成仰姿,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那我去洗洗吧。”
一个精致的裸体从雪白的被子下面钻出来,精致的曲线,精致的轮廓,甚至那一簇锦绣也能用精致来形容
。伊光着脚,大大方方的走进浴室,伴随着哗哗的水声,那具窈窕的倩影渐渐的模糊去了。
我很难想像一个女人要经过多少男人才能这样一丝不挂还大大方方的,不过,那种未经人事的天真烂漫也
可能会在亲近的人面前泯去这种隔阂,很显然,伊并不是后者。但我想,这些也可能都不对,人和人毕竟
是不同的。
我躺在柔软的床上,胡乱的猜测着那哗哗的水声停止之后将会发生的事情,忽然有些不自在。
伊用白色的毛巾包着头发,裹着白色的浴巾像一片云轻轻的飘落在床上。
我侧过身,看着她暗牙色的泛着光泽的脸颊,微闭着的眼睑上长长的睫毛还残留着晶莹的水汽,颀长的项
下肩和锁骨迷人的的轮廓,……
轻轻的抖开挽着的浴巾,浴巾下细腻晶莹的皮肤没有一点瑕疵,只是刚才曲线完美的乳房在重力的作用下
,很奇特的半瘪着,而正是这种半瘪,让这个果实看起来永远有点青涩的感觉,诱惑也变得稍稍有些邪恶
了。
一抬头,我看见刚才微闭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又是那种空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好像已没有
了灵魂。
我叹了了口气,掩上浴巾,仰面躺好,忽然发现对面的梳妆镜的角度正好反映着床上的景象。我不禁将身
子往床边挪了挪,好让镜子里只有那具油画般的裸体。
“你的身材也算是高挑了。”
“切……”她轻嘘了声。“我才162。”
“高挑和高不是一回事。”我盯着镜子里的影像说。
“你不想么?”
“不知道想不想。”
“我知道,刚才我不去洗就是因为不想拖得太久,这事一旦拖得太久,十有八九是什么也不会发生的。其
实也就那么回事,老实说你做不做对我来讲没什么不同。不过,我就是讨厌男人为了上你,把自己搞的跟
孔雀开屏似的。”
“嗯,呵呵,有道理。”
“那睡吧。”伊撑起身子,在我脸颊轻吻了下,然后背过身去,浴巾在转身时滑落。
我毫无思想的盯着那优美的曲线又看了会,然后扯下自己身上的浴巾盖在伊身上。
“抱着我……”伊的手向后探了一下,准确的抓住我的左手,将其扯过去,放在胸间。
我调整着呼吸,配合着她胸腔的起伏,据说,这样能尽快让一个人入睡。
过了会,我不得不屈了屈身子,身体的某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耸立,轻哂了一下后,我把手从那团温
香软玉上移开,仰面躺在床上。
窗外偶尔传来夜车高速飞驰的啸声,而我思绪的汐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澎湃激荡起来,我似乎在思想着伊
的空虚,也似乎在思想着阿春的起伏,最终想起了老秦:金融风暴后,中经开事件后,630事故后,一步
步被命运的潮汐推向低谷,居然沦为“阶下囚”……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岁月的潮汐,潮起潮落,物是人非,说什么都已多余,做什么都
那么无力,却又说得少一点,做的少一点都不行。
已经两年多没见到过老秦了,也已经10个月没给他家里寄过钱了……
(完)
June 12th, 2007 at 10:05 pm
标题:这孩子真实在,就是失望也别说出来呀,风情里不就流行这虚伪的把戏吗?
June 12th, 2007 at 10:08 pm
标题: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很失望。
在写第一部分的时候,我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去写这篇文章 ,罗嗦是难免的,我之所以写这个东西,是觉得当天的事情有些轮回或者说咏叹的特征。其实,每个记述过的枝节都有些故事在里面
第二部分从阅读上感觉应该更好些,但是并不是我想要的。
原计划是三部分,可是写着写着我觉得没必要写第三部分了,有了第三部分,前者都成铺垫了,呵呵.
June 12th, 2007 at 10:17 pm
标题:说得不错,砍对我来说没有难度,不信
抽空,我给你改写成长诗!
——在写第一部分的时候我其实想写得更长。
那个装束没什么难理解的,粉红梦特娇冰丝T恤10年前很流行,正品大概在2400元、件。
但是,现在大家穿身上都不敢出门。
带着动物图案的肉色秋裤
——绝对地摊货,不超过15元条,我都不知道在哪能卖到。
我从来没见过她蓬头垢面过,不管她穿的是什么。
June 12th, 2007 at 10:20 pm
标题:呵呵 ,你嘿咻嘿咻
的拉撒呀!
——便秘+结石?
签名:
最近你的帖子很没营养呀!
June 12th, 2007 at 10:25 pm
标题:其实有更好玩的东西,就是我觉得还不能很好的把方言都转成文字。
June 12th, 2007 at 10:41 pm
标题:唉,这孩子,
再闹打PP呀!
June 12th, 2007 at 10:46 pm
标题:啊?就这么完了,正意犹未尽呢。
一声叹息!
June 13th, 2007 at 3:36 pm
标题:有意思,没失望。应该提上去单列一帖。
关于这一篇,有很多东西可以说。不过我不想分析这小说,或者说,日记 。谢谢分享。
June 13th, 2007 at 6:11 pm
标题:那是俺向来实话实说的结果
June 13th, 2007 at 6:33 pm
标题:你咋这不严肃捏?
夺美好的一件事儿啊
June 16th, 2007 at 3:08 pm
标题:《逢春》补(一) 饮食别论
楔子
自认是饕餮一族:如果有一天我会觉得生活实在没有什么意义的话,那么,“明天去吃一顿好的”这个理由,就会马上让我觉得明天相当有意义。
如果没有阿春,从头至尾,老李的面馆并不会引起我的注意,在这个城市里这个品牌并不能算出类拔萃,老李于我,也只能是兀自偷偷的殷实着。
老李应该是五十年代的人,见过几次,人很温和,同样,我们也就因此说过几次话:
我要拌羊杂。
拌羊杂十六一份~;
能不能来份老虎菜?
老虎菜得让后厨给你现调~;
……
乐乐呵呵,语速缓慢而拖着尾音,感觉上是个缺乏想象力的人。所以,我一直想当然的认为在背后操持一切的应该是阿春,因为,在那个完成原始积累的破店里,阿春很自信的穿着职业套装。而随后,老李的店名也越来越自信:从XX(地名)小吃店到L记面馆,再到L氏餐饮公司,隐隐约约还有L氏餐饮集团的印象。
我没去过阿春“L氏”字头下的任何一家酒楼,只有在想吃面的时候,我才偶尔会想起这个地方,而且,常常最终不会去。
不去她的酒楼,是因为觉得她挑选出的总厨一定做不出来让我能给接近10分的菜来;
而最终不会去她的面馆,则是因为她面馆里的面是那种面最本份的做法,10次里,我可能只有一两次才想去体会这种本份味道。
但即使是这样,我对她的店的经营在10年光景里就回归到最初的“L记”状态还是有点惊诧的:一个价格公道、童叟无欺的面馆,不应该有什么大起大落的。然而,是夜我就有了答案,这一点也不稀奇:从那个“氏”字,就已经反映了曾经有一段时间,这对夫妇已经膨胀到不知出门该先迈那条腿走路的程度了。
毕竟,都是凡人!
一个老饕的基本素质
不是每个爱吃的人,都是美食家;
不是每个被称为美食家的,都能真的懂得美食本身的意义。
基本没怎么吃过法国大餐,如果吃鹅肝酱算的话,那么,我勉强算是管中窥豹的在东四十条理解过一次法国大餐。但是,我相信世界上只有法兰西这个民族才会产生真正的美食家:只有他们,对让这个民族痴狂的香水的鉴赏是分为:前调、中调和尾调的。
美食也一样。
如果一个人只会从色、香、味来鉴赏一道菜。
嘿,哥儿们,我想你可能是被中国厨子忽悠了!
一个平均学历初中水平的群体能出来什么理论?(玩笑了,有感于德国一战时期士兵平均学历高中毕业,而北洋水师管带的平均学力仅小学水平这则消息)
蔡澜把这种理论上升到了类似“快意”+“本初”的高度。
Y的,没话说了闭嘴不是也挺好的么?!
没有某种知觉的天赋的爱食者,最终也只能是个饭袋。
当然,如果天赋异禀的话,就会像《香水 杀手故事》里的让•马普蒂斯特•格雷诺耶那样成为一代的神或者鬼什么的。
同样的材质,在不同的手的烹和调的操作下,结果是不同的。
那么如何去品鉴这种不同呢?
只有类似香水前、中、尾调的鉴赏标准才能更接近的描摹一道美食的本质,也更能衡量出操作者的水准。
美食的前调:美食在未入口前的状态和散发的味道;
美食的中调:咀嚼时材料的口感,味蕾反映出的味道,上颌和鼻腔中后部弥漫的混合味道;
美食的尾调:当食物争先恐后的咽下后,口腔、上颌和鼻腔中后部残留的余味。
一羹一世界,一炙一菩提。
只有拥有敏感的上颌和鼻腔中后部知觉的人才具备成为一个老饕的基本素质。
在整个进食过程中,上颌和鼻腔中后部是一个没有什么实质性作用的部分。当然,如果这部分异常的话,很可能经常被呛到。
然而,一个老饕和美食的真正交流却正是在这里进行的:食物本身的气味,调料的气味,操作过程中沾染的烟火气味会在这里形成一种与食物本身完全不同的混合的香味。
如果是上品:则这里的混合香味清扬而高远;
如果是中品:则这里的混合香味真实而浓郁;
如果是下品:MD,总觉的有点什么不对劲。
有个做酒的朋友曾经极为推崇他香港的上家,说他真的做过一次测试:他随便在上家的藏品中选了一支红酒,那上家在品过后,准确的说出这支酒的酒庄,年份,甚至是酿酒的葡萄生长的山坡……
我什么也没说,因为说了他也不会懂,但我完全相信这个事实,因为,我感觉我也能做到。
——在上颌和鼻腔的中后部,你会发现那种味道是有生命的,除了葡萄品种本身的香味外,或有樱桃的味道,或似迷迭香,……
在那里,这晶莹的液体会轻轻的告诉你她的世界……
几个值得尊敬的执业者
古大侠曾经在《谁来与我干杯里》写到这样一个去处:
“于昆明街的一品牛肉面,历史颇久,狭长的门面,好像是在一个小胡同里搭起来的,煮面的炉子摆在当门处,里面七八张木桌子,已经洗得发白,后面的门户,就是主人的居处,也打扫得一尘不染,迎风一块木块“闲人免进,非请莫入”。
店里至今未装冷气,穿堂风却吹得甚凉,价钱却是“一品”的,店里的陈设虽简陋,而且时常休假,生意却仍很好,有人往往跋涉长途,冒着碰壁的危险去吃他一碗牛肉面,区区在下就是其中之一。
除了牛肉汤牛肉面外,那里什么都不卖,可是他们卖的汤和面,的确是黄牛肉用文火炖出来的,味道清纯隽永,作料辣椒酱也是自制的精品,非但在台北别无分号,在别的地方,恐怕也很难吃得到这种独特的风味。
这种风味和风格维持了近三十年,一成未变,改变的只是房东夫妇的孩子们都长大了,老板娘在用竹筷挟牛肉到面碗里去的时候,也得先戴上副老花眼镜,看她选挟牛肉时的专注与慎重,简直就好像老派的商人在选择钻石一样,令人不禁觉得过且这碗面的价值分外不同。”
无独有偶,海北街的一片乌江鱼小店也有这样的风骨:这是一家四川籍的夫妇开的小店,也只有七八张台子,每张桌子,每个饭点,只翻一次台。不先预约,即使你去的时候店内没有一个食客,老板还是不会做你的生意,因为他要根据客人预定的时间,让客人吃到温度和口感正适合食用的乌江鱼。
我吃过一两次,不是什么上品,但我很敬畏。
金堂鲍鱼的38张台子据说每个饭点也只翻一次台。
金堂鲍鱼除了鲍鱼和鱼翅外,其他的菜都是送的,根据客人自己的胃口随意去点。
那里的鲍鱼是上品,我能感觉到它在对我倾诉,不过,鲍鱼我吃得实在是太少,没能听明白它说的是什么。
有次吃去却实在不是滋味,因为,我无意间瞥见邻座的两个客人只点了两客鲍鱼和一盘芥兰,入吃盒饭般的吃着……
我想在我眼里这店和那片乌江鱼没有什么不同,同样具有一种专业精神。
(未完待续)
May 2nd, 2013 at 10:1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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