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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irwo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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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海龟的土鳖难友 (1)   Comments

看了楼下贴的小说《成都,已经把我遗忘》,感到很亲切。我去过一趟成都,倒没有把成都遗忘。

大概是96年冬,我去了趟成都。那时候我去河北,那里我们公司的一台机器装机出了问题,客户和投资方急得团团转。好在我以前因为吃过类似的大亏,这次学精了,买设备时另外买了台整机,一起给运了进来。装机时要是出了问题就从上面拆板子换。那些IC板,当时国内市场上一块就好几万,还不一定找的到。当时我成都哥们的机子也是装不起来,客户威胁要上法院告他。一时间找不到要的板子,他向我告急。我也如法炮制,让他们工程师从我机子上拔板子,价格就按市场上的半价算。

这也算帮了他们点小忙。事毕后他请我去成都玩。我把河北的事情处理完,因为要去宝鸡另外一个客户那里讨账,宝鸡的事情完了以后,就坐火车去了成都。

可能是快过年了吧,火车站上挤满了回川过年的民工,候车大厅一股浓烈的花椒味。拒来送行的朋友说,因为陕西产花椒,四川人回家都带大量花椒。闸门一开,民工潮跟决堤的洪水,十分恐怖。我是卧铺,没来由跟他们挤,等到最后才上的车。

一到成都,这哥们就开了一“林肯”还是“卡滴腊客”来接我。一见面他就给我鞠躬,点头哈腰地说“领导辛苦了!”然后跟小跟班似的给我拎包。我定睛看这哥们,把头发剃的极短,眼袋鼓着,一脸的憔悴,完全没有在北大时那种意气风发的劲了,估计是酒色所害(后来我在北京跟他妹妹这样分析的时候,遭到痛斥)。想当初,这哥们号称“北大No.1”,走哪侃哪。记得又一次在学三食堂,《中国青年》还是《中国妇女》杂志社在三八节采访北大女生。这哥们高举着饭盆杀入那些女生的重围,跟人报社的记者慷慨激昂地宣扬性解放。

他的女朋友据说几天一换。一次我们班另外一个哥们(他也喊我“北大No.1”,其实我哪儿赶得上他)说他的一个好像挺有名的女朋友把他给抛弃了,他整天喊“我真他妈痛苦啊!”。我那哥们挺不懈地评论说“他痛苦个屁,其实丫根本就不痛苦”--这哥们其实也挺生猛:丫都当爹了都还自称未婚纯情少年,四处拐骗良家妇女,女朋友一天一换,还把其中好几个的肚子发展过。简直是作孽啊!他的老婆极其贤惠漂亮,为这我没少谴责他。象哥哥这样忠厚的,在北大那种地方真是稀世珍品,一身的正气,出污泥而不染。

言归正传。这哥们毕业后分体改所,当了大名鼎鼎的XXX的秘书。体改所那帮“智囊”们都极其腐败。体改所副所长王X强最腐败,霸占了一个88年全国芭蕾舞比赛第一名的民女做他的老婆。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们系进去的这帮孙子就更无恶不作了。据他们后来跟我交待,丫整天没事就挨着海淀那些高校玩。跟苍蝇一样哪儿有舞会他们就冲进去,看着谁长的有几分姿色就把人骗回海淀的体改所宿舍“就地正法”,不知坑害了多少纯情少女。又一次他们把一个外交部美国司的少妇勾引上了(此处略去一千六百三十二个字)后来还说那女的去了驻美使馆,要介绍给我,让我回纽约后找她,被我严词拒绝。

六四一声枪响,党中央江主席为民除害,把这帮淫贼一网打尽,丫上秦城监狱吃了几年皇粮。但是这样的坏人居然有好女子为之守节 --当时他女朋友是民族学院舞蹈系的学生,毕业后留校当了教师,当然很漂亮。但是就是苦苦等他。他放出来后穷的要命,据说在中关村摆几本破书卖,连急于跟女朋友温存的床都是哥几个凑钱买的。邓伯伯划时代的南巡,让丫属狗的嗅到了机会,一帮人冲到海南淘金。刚开始穷的叮当,经常没有饭吃,饿的经常在海滩上弹吉他。七八个人挤一出租车,在后座上男男女女演叠罗汉,十分不成体统,司机敢怒不敢言。到了地儿随便扔一张五块钱票一哄而散。在舞厅这帮恶棍也不买票,一哄而入,让把门的在黑暗的舞厅里抓不到人 --大概也不敢抓。

93年我到北京,体改所一哥们刚从秦城放出来,到友谊宾馆去看我们,神侃一通,说所有的难友都下海了,就剩他。一哥们给了他两万块钱让去海南考察了一下,也准备下海。丫分析说,现在是第三次浪潮 --发大财的第三次浪潮。第一次浪潮是劳改释放犯,走私贩点牛仔裤电子表什么的;第二次浪潮是高干子弟,倒卖批文配额发大财;第三次浪潮该看咱们的了。他说这次大潮的弄潮儿应该有三证:大学毕业证 --受过高等教育,有知识有眼光;离婚证 --没有后顾之忧;刑满释放证 --没有什么好怕的了,什么事都敢做。结果这哥们下海后,发的极快。几番漂亮的炒作,就成了亿万富翁,跑到某国买了个几千万的房子,从此金盆洗手。

我是不是越扯越远了?赶紧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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