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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二〇三八·燕行江湖·莫归（13）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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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三八·燕行江湖·莫归（13）骚乱

阳光在多城
[博客]
[个人文集]

头衔: 海归上校
声望: 博导
性别: 性别:女

加入时间: 2006/10/02
文章: 4061
来自: 多伦多
海归分: 98075

标题: 二〇三八·燕行江湖·莫归（13）骚乱 (3513 reads) 时间: 2014-6-20 周五, 20:18

作者：阳光在多城 在海天文学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前面的故事：
拐卖案发展到这里，面目已经清晰起来，谁干的基本上不是秘密。下面只是怎么处理的问题。

第十三章骚乱

13.1 抓捕
艾莎莎让林燕关注一个网名叫“采药大仙之姐夫”的人发的消息。这个网名一向在成业县的圈子活跃，这天他在鸽站上一连播报了六七条小道消息：

“出人命了！大牯村后山，一具女尸。”

“听说是今天中午有人偷偷进山采药时发现的。那女的浑身全是血，吓人！”

“警察已经到场了。”

“都说大牯村阴气重，果然不假。”

林燕迅速把这几条鸽信扫了一眼，觉得发生在大牯村的命案可能有些新闻价值，就立刻给李加程打了个电话。李加程在工作时间一向紧张，很多时候拒不接听电话，事后也不解释，但今天运气不错，他居然接起来了。林燕就问起大牯村后山的女尸，李加程说：“我现在正往那边开呢，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知道。”

“我也要去看看。”林燕说。

“什么，你也去？”李加程叫了起来：“林燕，那边路可不好走哦，过了小牯村，车子就开不进去了。我劝你还是在家待着吧。”

“这是我的工作，谢谢！”林燕立刻终止了通话。

后来林燕和吴数真的去了案发现场，但是在山脚下等了半天，只看到一具遮得严严实实的尸体被人抬了出来。那天去勘察现场的刑警除了李加程，还有曹世隆。李加程看到林燕和吴数后只是简单地点头打个招呼，曹世隆却悄悄给林燕使了个颜色。林燕找到机会和小曹单独交谈了几句，小曹告诉她，死的这个女的恐怕有些来历。但他就说了这么一句，不肯再多讲了。

这个死者到底是谁？两天之后林燕便知道了答案－－死者是梅凤凤，那个当年在浒头汽车站诓骗傅佳玮的N大餐厅服务员。这个消息是傅佳玲告诉林燕的。傅佳玲说：“我还陪我妈专门跑了一趟新垲市公安局，去辨认过尸体。”

梁秀秀警官后来向林燕透露，梅凤凤冒用了别人的身份。真的梅凤凤已经找到了，其人在多年前就精神失常，目前正在一家疗养院里待着呢。假梅凤凤的真名叫做林阿芬，在高中毕业后就离开家出去打工了，这两年跟家里联系很少。她家接到死讯后，父母都伤心了一阵子。
* * * * * *

一个星期后。

下午2点03分，李旺土在自己的鸽站上发消息说，他妈被警察抓了。此条鸽信很快得到超过500次关注，超过60条回复。

下午2点52分，李旺土的鸽站再次更新，说他去派出所找了警察，但警察拒绝答复。这条鸽信的关注次数超过2000，回复超过300.

下午3点07分，李旺土说，说有公安来找他谈话了，等一下汇报谈话内容。这一条的关注次数在10分钟内就超过了5000。

然而那之后，李旺土的鸽站上再也没有动静了。

第二天一早，各大媒体接到消息，市公安局召开新闻发布会。上午十点，记者会准点开始。公安局宣布，四年前的N大女生绑架案侦破工作取得重大进展，三名嫌疑人被捕，分别是：杨某某，男，现年37岁；张某某，女，现年56岁；尤某某，女，现年31岁。
* * * * * *

13.2 傅佳玮当年是怎么被绑架的
林燕曾经在某个周末硬拉着高海燕陪她去了一趟浒头汽车站，到当年傅佳玮被强行绑架的现场进行实地感受。这次绑架，林燕听傅佳玮本人说过，也听她姐傅佳玲说过。

汽车站的这个大型洗手间，维护得一直相当不错，是省城公共服务中的一个亮点。洗手间里常年人来人往，白天尤其拥挤，但里面弄得很干净，味道也不大，听说每三个小时就会有保洁员来清理一次。

应该就是在这里，傅佳玮遇到了梅凤凤。在车站碰到熟人，自然而然地微笑打招呼，还聊了两句。梅凤凤忽然向傅佳玮诉起苦来，说车站的自动售票机真是害人，她老家来了两个亲戚，在省城玩了几天要回去了，可是刚才在车站的售票机上买票，结果不但票没买着，银行卡还被机器吃掉了。梅凤凤问傅佳玮能不能帮忙去看一下，傅佳玮答应了。万没想到，等待傅佳玮的是一口黑暗的陷阱。她跟着梅凤凤才一出去，还没来得及和同学小D打招呼，就立刻被两个陌生的女人堵住了。这两个女人，一个年纪大些，有五十多岁，还有一个比较年轻，但都力气奇大，将她连拉带拽，几分钟之内就弄到了站前广场的角落里。而这时梅凤凤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高海燕很奇怪，小傅为什么不喊不叫呢？难道到了那种关头，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吗？林燕说，人贩子狡猾就狡猾在这里。小傅是喊了，喊她师弟，可那两个女人的嗓门更大，完全盖过了她的声音。

那两个女人对傅佳玮破口大骂，骂她不要脸，骂她就知道勾引男人，骂她心如蛇蝎，竟然忍心伤害善良的原配。

那两个女人大声说：你不就是看上杨老板的钱了吗。如果杨老板现在生意破产了，成了穷光蛋，你还会跟他？你看现在杨老板都不理你了。男人怎么可能随便离婚呢？就是拿你玩玩而已。

高海燕听到这里，不由打断林燕的叙述，好奇地问：“怎么，小傅她，居然做过别人的小三儿？”

林燕说：“看看，看看，连你一听到那些话都会这么想，更何况当时那些围观的人。”

对傅佳玮的绑架明显是事先精心策划的，不但两个妇女大声嚷嚷，在关键时刻，还跑出来一个男人配合着演戏，就充当这场婚外情当中的“杨老板”。那个杨老板嘴里大声劝架，实际上是伙同那两个女人一起，把傅佳玮牢牢制住了。

至于旁边那些围观者，只道是大奶的亲友团在围堵小三儿，谁会来管这闲事。说不定还会有人用鄙视的眼光看热闹。

高海燕连连摇头，哀叹着：“天哪，这种办法绑架女人，无解啊。”
* * * * * *

直接参与绑架的三女一男，其中梅凤凤已经死了，另外三人现在终于都落了网。新闻发布会后，林燕给李加程打了个电话，没打通。她就发了条短讯给他：“祝贺！替小傅谢谢你！”她本来还想说：“好好休息一下。”但转念一想，李加程他们还有得忙呢，现在是拘捕，下面还要搜集整理证据，报送检察院。

在现阶段，警方拒绝对外透露有关三位嫌疑人的更多信息。但这次抓捕事关傅佳玮的拐卖，也事关李家和傅家的夺女官司，公众的知情欲望十分强烈，各家媒体也大显身手。

《北斗导报》前一阶段对李、傅两家争女案一直比较低调，但现在形势出现转折，《北斗》也活跃了起来。三嫌犯被捕后第二天，深度调查部主任许录和社会新闻部的老记者老米两位大腕一起来到新垲，在《新垲城市周刊》的办公室里开会讨论，对纷繁杂乱的信息进行梳理、汇总。

嫌犯被抓，最兴奋的是林燕，工作热情最高的也是林燕，这天就由她首先向各位介绍三个嫌疑人的基本情况。

56岁的张某某，就是网络红人李旺土的妈，人称旺土妈。

几位嫌犯中唯一的男性杨某某，本名杨生茂，外号杨八。他并无正式职业，对外声称是做贸易的，实际上可能个是拐骗惯犯。

还有一个女的尤某某，是杨八的老婆，外号尤三姐。杨八和尤三姐有一个儿子，今年才5岁。
* * * * * *

13.3 骚乱
三嫌犯被捕后第三天，忽然传来消息：杨八死了。

根据新垲电视台的快讯，杨八是前一天夜里被人发现死在了市公安局的临时羁押室内。

《周刊》主编谭鸿儒反应迅速，立刻指出：公安局里死了人，事情非同小可，必有后续，大家要全力以赴跟进。接下来谭主编麻利地给手下安排了工作：艾莎莎负责给公安局打电话进行核实，给杨八的家属打电话了解新动向；韩二姐注意搜集网上消息；大刘去一趟公安局，到大门口拍几张照片回来。

谭主编又征求林燕的意见，林燕并无异议。

回到自己的小办公室，林燕让混乱的脑子清醒了一下。本来按照她的想法，公安局抓到了三个嫌犯，下面顺理成章的应该是对这三人进行起诉、审判、判刑。当年参与迫害傅佳玮的人得到法律的制裁，而娇娇的抚养权归于傅家应该再无异议。

谁知一切刚刚开了头，事情就出现了变数。其中一个嫌犯死了。出了人命，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好说了。

林燕忍不住给李加程打了个电话，他居然关机。又给梁秀秀打电话，也是关机。又给曹世隆打电话，还是关机。

艾莎莎告诉她，公安局那边她只找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办事员，说无可奉告。

吃完午饭回来，林燕看到韩二姐给她在网上发了几条信息，是鸽站上冒出的几条爆料。果然如谭主编所料，公安局这一出人命，事情就闹大了。已经有人到市局门口示威，要求公安局追究那些警察的责任。

林燕坐不住了，决定自己也去公安局门口看看情况。谭主编并不阻拦，还让吴数陪林燕一起去。吴数下个星期就要去省城上班了，谭主编对他说：“小吴啊，陪林主任视察民情，就是你在我们这里的最后一班岗，哈哈。”

于是吴数就开着杂志社的车子和林燕一路往公安局驶去。车开到离市局还有两个路口时，忽然发现前面的路被封了，有个交警在那里指挥车辆绕行。林燕下车向交警出示记者证后，问了几句情况，得知靠近公安局的一带有人闹事。

吴数在附近找了地方把车停好，和林燕两人徒步往公安局的大楼走，但走到临近一条街就走不动了。街口已经聚集了一群人在看热闹，好多人掏出手机进行拍摄。林燕使劲踮起脚，终于从人群缝隙中看到点儿动静，原来前面立着一排防暴警察，个个头戴钢盔手持盾牌警棍，堵住了人流。

林燕给大刘打了电话，得知他就在附近。三人很快汇合。大刘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之情，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他说幸亏他来得早，还算拍到一点真相。他去的时候，就看见公安局大楼的门口来了好多人，男女老少都有，一问，说是死者杨八的亲属，来公安局抢尸的。公安局要对死者进行尸检，家属坚决不干，要求立刻把遗体带走。
* * * * * *

又过了一天，杨氏家属和公安局的对峙仍然继续，但没有那么火爆了。附近的道路已经开放。示威群众则聚集在公安局门口的小广场上拉起横幅。林燕和吴数又去了现场，了解到公安局在昨晚已做出让步，把尸体交了出去。

现场来了好多记者，有不少是从外地赶来的。记者们采访示威群众，警察并没有阻拦。大家几乎是众口一辞，都义愤填膺地指责新垲市公安局草菅人命。有一位自称是死者杨八的哥哥，愤怒地要求尽快释放尤三姐，因为儿子想娘了，昼夜啼哭，实在可怜。又有一位自称是李旺土的侄子的年轻人，对记者声泪俱下地表示，旺土妈完全是被冤枉的，公安局为了讨好有后台的大学教授，竟然如此徇私枉法，连年过半百的老太太都不放过。“警察凭什么抓人？”那位李家侄子大声质问，“就因为李家穷吗？因为李家那么穷，还敢跟大学教授打官司争女儿吗？”

林燕对形势愈发感到忧虑。她能感受到，新垲这里的舆论普遍地同情这三个被捕的嫌犯，现在出了人命之后更是如此。而真正的受害者傅佳玮，恐怕很快就会被想象力丰富的网民塑造成一个心地歹毒的蛇蝎女人，或者一个荡妇。

这几天林燕不停地企图联系李加程，或者梁秀秀、曹世隆，但始终找不到他们。直到杨八死亡后一个星期，市公安局忽然公布了一项决定：嫌疑人杨生茂死亡原因仍在调查之中，涉案警员李加程、曹世隆二人暂时停职，协助调查。

梁秀秀终于给林燕发来一条短讯：“我相信他们，不管别人怎么说。”
* * * * * *

13.4 杨七的爆料
林燕忽然感到度日如年。傅佳玲给她发过一封电子邮件，询问了一下新垲方面的进展，非常委婉地探问林燕能不能帮什么忙－－大概她还寄望于林燕能够利用舅舅的关系。林燕知道这绝无可能，只简短地回信安慰了两句。

林燕给许录打了个电话，问许老师怎么看。许录说，他怀疑新垲市公安局的这次抓捕行动触及到一个很大的犯罪团伙，事情搞到这个地步，肯定是有人暗中作梗。但是许录要林燕不要灰心。媒体能够做的，是暴露更多的真相。“要继续挖材料。杨八死得蹊跷，你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小林，新垲那边现在主要靠你了。”

许录的话并没有让林燕得到多少安慰，反而感到更丧气了。“主要靠我了？我能怎么办？”林燕狠狠地踢了一下椅子。从前杂志社还有个吴数能帮帮她，现在吴数走了，她更加孤立。谭主编对拐卖这个话题根本没多少兴趣，这次对揪出公安局里的“坏警察”倒是不遗余力－－在客观上，这等于帮李旺土的忙。况且谭主编现在的精力主要放在了五矿公司那个烂尾楼上。

林燕也想着是不是找找杨璧华，但最终放弃了这个念头。杨璧华上次出面帮她解决了和李家的官司，可是这件事并没有加深两人的关系。相反，自那天在三娘会馆一别，林燕就没再见过她。听前台的洪小红说，璧华姐现在全心全意在家待产，“日子过得不要太安逸哦。”

林燕想不出什么更好的途径，只好采取老办法－－上网找线索。在网上看了半天，绝大多数发言都是在骂官府，少数人狂骂傅教授家。然后林燕去看了一下黑衣伯爵的鸽站，一下子来了兴趣。

伯爵的鸽站上有一条没头没尾的鸽信：“杨生利，你敢说杨八是冤枉的？你老婆难道不是杨八给你弄来的？”

林燕立刻对这位黑衣伯爵进行了一番网络搜索，看起来此人是傅家的一位铁杆粉丝。林燕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给伯爵的鸽站发了一条私信：“你好！我是《新垲城市周刊》副主编林燕。能否向你了解一些有关杨生茂（杨八）的信息呢？请联系我。”接着林燕把自己的几个联络发式都发给了伯爵。

到了这天晚上，林燕收到了伯爵的回复：“林主任，您好！我想我们可以见面聊聊。我现在在省城，你可以来省城找我，见面地点你来定。”
* * * * * *

北斗传媒大楼的楼下就是一间精致的咖啡馆，对外营业，林燕就约黑衣伯爵在咖啡馆见面。到了约定时间，林燕从楼上下来，进了咖啡馆后东张西望，寻找一个身穿灰色体恤衫的男人，他的衣服上应该印有警匪片图案。

“林主任。”一个人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和她打招呼。

林燕一看，居然是熟人－－杨武军。她也出于礼貌冲他挥了挥手，然后再一看，杨武军身穿灰色体恤衫，衣服上印着一个带墨镜持手枪的男人的图案。

“阿军，你就是黑衣伯爵？”

“呵呵，对呀。”杨武军搔了搔脑袋，有点发囧。

杨武军旁边还坐了一个男人，大约四十来岁，看样子象是常年做体力活的。林燕在心里诧异了一番，但立刻进入工作状态，在那张桌子上坐了下来。杨武军说他来请客，问林燕想喝那种咖啡。林燕推辞了一番，也就不再坚持，点了一杯法式香草。

杨武军给林燕介绍，和他一起来的这个男人叫杨生财，家里也管他叫杨七，是死去的杨八的堂兄。杨七现在在省城开了一家小公司，专做家居维修，主要接水电和冷暖气方面的活儿。公司开了两年，生意太好，叫杨武军进城来帮忙。“上个月我把矿务公司那份工辞了。现在跟着我师傅做，”杨武军指了指扬七，“赚得多，也有前途。”

“说说杨八好吗？”林燕终于问到了主题，“我看你在鸽站上提到一个人，杨生利，那是谁？”

“那个家伙！”一直闷声不响的杨七忽然说话了，“杨生利，杨五，我们几个都是堂兄弟。不过我告诉你，这个家里面没几个好人。”

杨武军告诉林燕，那个大家庭里，他师傅杨七是从小失去父亲，由寡母辛苦养大。因为家里就他一个男丁，这些年受够了族人欺负，连分得的那点房产也给骗走了，要不然杨七也不会一个人跑到省城来打拼。杨武军说着这些情况，杨七在旁边面无表情地听着，偶尔点点头，只是当说到现在终于混出来了，还给老娘盖了新房子，杨七的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据杨七说，杨八从事人口拐卖已经有好些年了，因为干这个来钱比较容易。而且杨八有一次跟他炫耀，说干这个感觉很刺激，和打猎差不多。

至于杨五，早年娶过一个老婆，但是生癌症死掉了，也没留下孩子。后来杨八从外面拐骗了一个女人给他。林燕立刻问：“那个女人是从哪里拐来的？现在怎样？”杨七说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拐来的，反正是外省的。那女的一开始还拼命反抗，后来生了两个孩子，也就跟着杨五安心过日子了。

杨七说这些的时候，杨武军的脸上有些不自在，眼睛看着窗外。

那么杨八的死，里面有没有什么名堂呢？林燕对这个问题更为关切。杨七这时向林燕透露了一条内幕：杨八虽然是死在市局的羁押室里，但他被送到市局之前，一直关押在虎头镇派出所，在那里待了两天。“你们媒体如果要查内幕，应该好好查查虎头镇派出所，对，就是在有归县，有归县虎头镇。你们去查查那个林有智，他是派出所所长。那是个心黑手狠的家伙。”杨七忿忿地说。

“那你觉得杨八是被灭口的吗？”林燕问。

“肯定是这么回事。”杨七说。杨武军也跟着点头。

“那市局的刑警队，到底和这件事有关吗？”

“这个……我不清楚。反正他们都是一伙儿的嘛，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 * * * * *

林燕回到杂志社后，正在考虑如何说服谭主编去调查虎头镇派出所，这时传来一个消息：旺土妈和尤三姐被放出来了。

作者：阳光在多城 在海天文学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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