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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一夜未归，一大早老二就回来了。推门一看，大家都在，见她来了，都没说话。她讪讪地搭茬说，“还没出去呀？” 小三忍不住说，“你昨晚不回来，也不说一声，害我们担半天心！”
“我，。。。，在招待所，傅勇那儿。。。。摔了一跤，衣服脏了，去洗，结果太晚了，。。。，回不来。”
“那也该打个电话回来。” 老大有点不满意。
“。。。太晚了，打电话，也。。。也不方便。。。”
“你以后还是注意点儿。”
“对不起！对不起！”
老二去换衣服，大家这才看到她穿的是男式衬衣。小五说，
“哟，还穿的傅勇的衣服！你还不嫌不够明显呀？”
“你，你，说什么？什么明显？”
“你自己明白。”
“我。。。我不明白。”
“好了，好了，别说了，小五。” 小四来打圆场。
“下次注意点就行了。” 老大接了一句。
“什么？什。。。么？你。。。们，说什么，注意什么？” 老二声儿都颤了。
大家没说话。
“好，好，我明白了。你们误会了，什么事儿也没有。”
还是没人说话。老二急了，“是不是要看守宫砂，你们才相信呀？”
“那也行！” 小五嘴快，接口说。老二一愣，没想到她这么说。呆了呆，站起来跑出门去。
“瞧你嘴快的！” 小四赶紧追出去，看见老二进了水房的卫生间，跟了进去，敲敲门。老二气乎乎地说，“上个厕所你们也管？！” 小四只好回去了。听见小五还在宿舍里说，“慌什么，哪至于就上吊摸脖子了？”
小三说话了，“小五，你干吗？你是她妈啊？管这么宽！有什么大不了的，这都是早晚的事儿。”
“我们哪想管她了？不就是提醒提醒她，怕她糊里糊涂的吃亏。” 老大说，“老二这人没脾气，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但傅勇这人不错。” 小四说。
“你又知道他什么？说他不错？” 小五反问。
正说着，老二蹬蹬蹬回来了，进门把一样东西往地下一扔，说，“守宫砂来了！” 然后坐到床上就哭。
大家一看，是血迹斑斑一块卫生巾，都愣了。小五忙拿了个塑料袋收拾了，就去给老二陪不是，“二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气你。。。。别哭了，你也知道我平时就是嘴臭。对不起，别哭了，二姐。对不起！”
老大也忙跑过来，“是我们不对，你别怪我们，也是担心你。”
“没什么大不了的，老二，都什么年代了，还为这事儿哭鼻子。又不是阮玲玉。” 小三插嘴。
什么话也说了，老二还是不说话，只是嘤嘤地哭个不停。大家朝小四使个眼色，拎着书包出去了，只留小四一人陪着她。
小四也无话可说，只是陪老二坐着，觉得今天真是委屈了她。五姐妹中，老二的个性最为温婉如玉，从来也不说别人一句重话。虽然排行是老二，大家却都有怜爱她的感觉，倒像是宠着个小妹妹。她从来也没像今天这样，成了众矢之的。何况是为了这么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这事儿，本来应该私下跟她说，偏偏小五嘴快，给捅了出来。她现在觉得委屈，也是应该的。
小四胡思乱想，找来找去，也找不出话来安慰她。老二哭的够了，渐渐收了泪，坐着发呆。小四问，“早饭吃了吗？饿不饿？”
“吃了。。。。我没事儿。谢谢你在这儿陪我。”
“你别怪小五她们，她们是真的担心你。”
“。。。我知道。。。我不怪她们。。。。我是自己心里慌。”
“啊？”
“就像小三说的，都什么年代了，还为这事儿哭。可我就是心里慌。这次是没事，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
“我也不是对什么贞操观念很在意，可总觉得这不是一般的事儿，不能随随便便的吧？ 小四，你说呢？”
“是啊，当然不能随随便便。”
“傅勇其实人很好，不但对我好，对别人也是。我信得过他。可我就是下不了决心，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没你们那么有主意，就是闭着眼睛，过一时算一时。”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
“而且，我。。。很爱他，很喜欢现在这样的感觉。要是真的走了那一步，我有点担心，我们的感情可能就变了，没这么纯粹了。不知道男生是怎么想的，他们是不是觉得不走那一步，就不算什么真感情？”
“不知道，也许他们的想法跟我们不一样。”
“唉，我一直就为这事儿心里七上八下的，也没法跟别人商量。小四，你告诉我，要是你，你怎么办？”
小四默默想了想，说，“我觉得你说的都对。一味地拒绝，好像没这个道理。但是，走这一步，总要值得才行。怎样才算值得呢？唉，我哪儿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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