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喝毒药

农历九月的秋天细雨连绵,1967年的九月更是阴湿寒冷。在一切行李收拾妥当,准备第二天一早出发的那天傍晚,无缘无故下起一阵暴雨,过一会又突然停了,门前屋后胡洞走道到处留下水坑与泥泞。

丁夏的姐姐丁鹰左手端碗刀切面,右手握双筷子站在门前一石板上吃晚饭,吃得津津有味时,脚下一滑,身重重摔倒,只听“扑”得一声,碗落地开花,面条撒了一地。站在附近的贝仙霞看到后无名火升腾,气也不打一处来,左手一把拎起丁鹰,右掌张开对准女儿的屁股,“拍!拍!拍” 连打个不停,一边打一边喊:

“你这么不小心!你这么不小心!”

越打越狠,越打越息不下手,似在发泄心中积蓄已久的愤懑与不开心。站在不远处的父亲看得心疼,走过来拉开女儿,并说:

“你对女儿这么凶干什么?她不就打破一只碗,你发生那些事我都没有责备你呢”。

贝仙霞呆了呆,一声不吭地走到门边站了一会,之后就走进厨房收拾碗筷放锅里洗刷去了。丁根茂去一些朋友家道别,女儿也被爷爷拉去广场上散步,就是被太平天国军放火烧毁的原是豪宅大厅的地方。散了一会步后,爷爷对孙女说:

“我们回去吧,你妈应洗完碗了”

爷爷拉孙女丁鹰的手进厨房,丁鹰看到妈妈在锅台边吐。妈妈的左手扶住锅台边沿,右手使劲地往嘴里挖,难受得似要经嘴巴从肚里挖什么东西出来般。然只听到妈妈“啊啊”地干呕,就是吐不出什么东西来。

爷爷闻到一股强烈的农药味,这情形有点不对劲,爷爷急速地扫了两眼厨房,看是否有异样,见到灶台旁边的水缸盖板上,不知为何,多了只空玻璃瓶放上面。

爷爷看这只玻璃瓶有些眼熟,突然想起这是什么,一阵恐惧袭遍全身,急忙跑到杂物间,看一桌子底下原来他放在那的一整瓶剧毒农药不见了。

爷爷再急跑回厨房间,拿起水缸板上的这只瓶看看,见里面是空的,一股极刺激的农药气味正从开着盖子的瓶口向外扩散。到此时,爷爷全明白了,紧张地脸煞白头冒汗,对着孙女丁鹰大喊:

“快去叫你爸爸回来,你妈妈喝毒药了!”

小孙女从来也没看过祖父如此的慌张如此紧张地大声叫喊,不觉一颤抖,急忙向父亲平时常去的人家跑去。 [打印]   由我是干枯的胡杨^_^张贴 @ 2006-01-26 21:38:58 (45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