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5月11日

看楼下朱板的童趣,就知道朱板从小就是个好孩子。唉,三岁看老啊。

俺老人家能记得的童趣,那些滚铁环,刮三角,掏鸟窝,撑舢板,。。。都记不真切了,记得真切的,除了打架还是打架。

俺们那儿的山里人海边人野。49年前,除了山货海鲜,还有一样土特产:土匪,土话叫“绿(念lao)壳”,不知何解。男孩子上了小学,一般都练武。最盛行的是南少林和螳螂。

打群架那是家常便饭。大都是这校跟那校打。据说劳动和使用工具是促使从猿到人的动因。俺们那一帮子绿壳的后代自然不例外。不过十八般兵器,即使武当剑五虎刀尚嫌太狼康,遑论大枪长棍了。所以开头最为绿壳后代们喜爱的是工厂里的三角刮刀。只是那物事太凶险。直到一年有一初中生把另一初中生给扎死了,绿壳后代们意识到这玩意儿不好玩。

后来流行两兵器。其一是改良型三节棍。每节长不过六寸,能放书包里。俺们那儿乡镇企业极多。常做的业务之一是车木。木车床切削出各色各样的小人儿,上漆上色画上鼻子眼,据说就能出口创汇。这木车床那来做三节棍挺好。选一截硬柴,栗木青杠木最好。要不柏木也行。车成六寸长直径10毫米三截。每截两头拧入羊眼锣丝,再将每两截通过羊眼锣丝用弹簧垫圈接上敲死,就成了三截棍了。

另一个弹弓还是俺老人家--不,俺小老人家--改良地。一般弹弓是找一Y形树叉,绑上剪成两长条的自行车内胎。但这样的一是狼康,二是准头差,三是临时石子儿不好找。俺小老人家先是用粗钢丝做架。再是用小女孩跳的牛皮拧成捆当橡皮条。最关键的是用滚珠轴承的钢珠当弹子。准头极好,又安全。除非射到眼睛上,出不了大事。

后来俺们这一帮屡战屡胜,这三节棍和弹弓出力良多。这就象明教五行旗,以兵法部勒教众对一批乌合之众。

自从上大学后,俺老人家就再也没跟人伸手了。今儿个是老迈落拓,只能是梦回吹角连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