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失爱”的男人

深夜,在上海最高档的一个居民小区“御园”,倪文昌刚从南极探险回来,收拾好一切东西后,他打开电脑,开始整理这次南极之行的收获。他欣赏着拍的照片,很多企鹅和海狮的照片,它们的表情都那么生动…这次十五天的行程,穿越了德雷克海峡,乌斯怀亚,还拿到了登上南极大陆的证书,虽然身上还有在登雪山摔倒后未痊愈的伤口,倪文昌满脸尽是满足。离婚后,倪文昌就搬到这个两居室的房间了,六年来,除了打扫房间的阿姨和偶尔女儿的来访,就没有第三个女人进过这套居室。自第二次婚姻失败后,他就决定不再把自己的感情交付予任何一个女人,除了工作,他大多时间就用在探险、户外极限运动上了,他喜欢那种去征服自然的成就感。

倪文昌是上海一个知名房产企业的法人,除了房产外,他还做国际项目投资,在房产业是一个响当当的大人物,但是他也是少有的商界名人极为低调和没有那种中国式商人的味道的人。虽然近41岁的年龄,因为英俊的脸和健硕的体形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显年轻很多。他自评是个多情的男人,但是他一旦进入角色,就会不顾一切。自第二次婚姻结束后,他明白了对感情的执着并不会使得自己加分,而对女人漫不经心的态度却会使他变得越来越有女人缘,对女人越来越有吸引力。他有很多女性朋友,有所谓的“红颜知已”,也不乏对他崇拜的小女孩,当然对他青睐有加的还有大堆的拜金女。倪文昌对这些都不在意,他不会记刻意与异性划清距离,但也不会轻易与某个女人跨越那个尺度,他似乎很游刃有余的掌控着身边的一切关系。

要不是因为自己在海南新开发的一个旅游别墅区就要开盘,他可能还会在阿根廷逗留几天的。而现在快零晨两点了,倪文昌还要处理因为这半个月留下来的公司上的事务,这时,手机短信响了:

“阿昌,回来了吗?我知道你在睡梦中,但是我想告诉你,我刚做梦了,一直没办法再入睡。明天有时间碰个面吗?” 是小玲发过来的,倪文昌看了短信,也没有回复,随后便关机,起身进房间睡觉了。

第二天中午时分,倪文昌到公司处理了一些事务,然后在吃午餐的时候开始翻开手机的短信,一个个再次阅读,有必要的他就会意思性的回复一下。他又注意到小玲昨晚发来的信息,他拨通了电话:

“小玲吗?我昨晚上才回来的,看到你的短信了,怎么呐,有什么事吗?”

“阿昌呀,你回来了。”不难听出电话那头的兴奋:“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呐,好长时间没有见你了,还好吗?上次听说你去南极了,想想时间应该回上海了!”

“对呀,这次南极收获真的很大,拍了好多照片。正好我也准备做一个摄影作品展呢,可能就在两个月后吧。”倪文昌平静的说到,并没有提及短信上的内容。

“哦”小玲停了停,她希望倪文昌会提出今天的约会,但是她太了解他了,他是绝不会主动的。“今天晚上到我这里来吧,我做饭!”终于小玲忍不住发出了邀请。

“今晚呀,可能要晚一点,我有客户在,晚饭过后吧,我来看看你好了。”

“那好吧,来之前打个电话给我。”虽然电话那头有些失落,不过还是很乐意的接受了这样的结果。

倪文昌挂完电话后,开始回想小玲这样的一个女人,虽然不算艳丽,但也温柔可人,善解人意。她是一家外企的行政管理,三十出头的年龄,没有结婚也没有男朋友。他们认识快一年了,偶尔会碰碰面。一直都像好朋友一样,直到在半年前他们越过那道防线后,两个人关系越来越暧昧起来。在倪文昌的心里,他对这个女人是没有任何激情可言的,但是跟她聊天会很舒服,很放松,他也有意暗示他的感觉,而小玲也表示不对他们的关系强求什么,再说每次都是她自己主动的,他对在道德的传统意义上给自己找到了一个不用负责任的借口。难道真是自己的道德观出了问题吗?倪文昌禁不住这样自问自己。这样的一个好女人,我是不应该去伤害她的。

……

倪文昌在办公室让秘书叫了外卖凑合了作为晚餐,他找借口不与小玲共进晚餐是因为他不想让对方认为自己跟她的关系越来越进,或许除了可以谈心的好朋友,偶尔的“性”只是特殊朋友之间的另类沟通吧。

来到小玲的公寓楼下,倪文昌从汽车后备箱里拿出一个新款的PRADA包,那是在回程经过香港时买的,本来也打算送给小玲的。上了楼,他敲了敲门,门开后看到小玲似乎刚刚洗过澡的样子,她今晚穿了一件粉红色的浴袍,脸蛋因为水蒸气还微微泛红,看起来别有一番味道。

小玲注意到倪文昌的眼神,开始有点不好意思了:“怎么了,很奇怪吗?”

“没有,好长时间没有见了,又漂亮些了。呵呵!”他用那种半开玩笑的语气说着,顺手把PRADA包递给了她:“这是顺便带的,你看你喜欢吗?”

“PRADA,当然喜欢了,谢谢呐!”小玲也没有意打开包装,但那种欢喜感是很明显看得出的。

倪文昌一下子抱住了小玲,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摸索起来,除了一件浴袍,她里面什么也没有穿。小玲被推靠到墙上,倪文昌开始吻小玲,双手不停的在小玲的身上来回摸索着。小玲感受到了男性的强硬,她开始觉得自己无力了,软化了,倪文昌抱起小玲,朝卧室走去……

激情过后,倪文昌躺在床上,点燃一支烟,那一阵子的快感过去以后,他头脑开始感到越来越空白。小玲躺在他的怀里,注意到他的异样,问他:“怎么了?你有心事?”

倪文昌轻叹了一口气,回答到:“没有什么,刚刚做了体力劳动,当然要休息一下了。”他尽量用一种玩笑的语气,不想再把话题伸入下去。

“那好吧,你要去洗个澡吗?”

“等我抽完这支烟,我就去洗澡!”说时,倪文昌提了提左手的烟。

待倪文昌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他觉察到小玲在期待着与他说些什么,还没有等小玲开口,他就一副调皮的样子说:“哎呀,昨天嘛深更半夜才睡觉,今天一天公司的事务又忙得要死,刚刚才完成一项剧烈体力运动,好累呀!”说完,还故意伸伸懒腰。

就这样,倪文昌和小玲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他就示意让小玲睡觉了。他本想离开小玲的公寓,但是的确太累,而且也觉得这时候离开肯定会伤到小玲。他背对着小玲,假装睡着了一样,他心里却矛盾着:我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跟她好好聊聊了?因为寂寞,才让我上了她的床,我真不算一个好男人,可是谁又可以告诉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是因为我自己的心理有问题吗?难道我这一辈子就不能再找回去爱的能力了吗?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才是我内心渴望的?…… 就这样,他一遍遍在心里问着自己问题,直到睡意上来,小玲在一旁听到倪文昌轻微的鼾声,她也强迫自己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