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百年的中国历史长河中,固然有许许多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给我们古老的中华带来振奋和骄傲。然则在众多的英雄人物中,也有无数的美丽的女子,无论中国是从多么的男尊女卑的社会中走来,她们,依然能够为我们增添一份靓丽的风景。

其中,微不足道的南宋官妓严蕊,就是众多美丽,飘然若鸿的女子之一。

不难想象,她一定是美丽出尘,飘然若仙的。

我常常觉得古代的妓是比现在的妓有思想有文化的——试想,在生产力极其低下,女子不能读书就业的古代,倘若一个女子,不能出身豪门,又不能嫁给一个如意郎君,靠什么来维持生活呢?也许,妓,就是这样产生了;而现在的女子,既可以读书,上学,就业,我觉得其中的很多实在没什么太多的理由去做妓—然则,有嫖客就有妓,这个,谁也不比谁高尚到哪儿去,也不是本文想要阐述的。

严蕊,字幼芳,不仅歌艺色三绝,而且满腹经纶,才气逼人。古代有许多的青楼歌伎,都是美丽且有才气的女子们。想那严蕊,在一群群文人骚客中,她美目流盼,轻歌曼舞,纤纤玉指下一曲曲如高山流水般的美妙舞曲中,她朱唇轻启,令多少男子心醉神迷呢?

可能,严蕊太有名了,据说,她曾屡次要求从良,但官府不许。好一个官府啊!

《二刻拍案惊奇》中写道:“台州太守,唐与正,字仲友,少年高才,风流文彩。宋时法度,官府有酒,皆召歌妓承应,只站着歌唱送酒,不许私侍寝席;却是与他谑浪狎昵,也算不得许多清处。仲友见严蕊如此十全可喜,尽有眷顾之意,只为官箴拘束,不敢胡为。但是良辰佳节,或宾客席上,必定召他来侑酒。一日,红白桃花盛开,仲友置酒赏玩,严蕊少不得来供应。饮酒中间,仲友晓得他善于诗咏,就将红白桃花为题,命赋小词。严蕊应声成一阕,词云:

“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与红红,别是东风情味。曾记,曾记,人在武陵微醉。——词寄《如梦令》。”

吟罢,呈上仲友。仲友看毕大喜,赏了他两匹缣帛。”

可见,严蕊的才华横溢,而唐姓的太守未必无意于她,但鉴于法令,不敢胡来,只是让她来作陪喝酒,而且不是3陪。因为欣赏她的美丽才情,而赏了她两匹绢帛。

这世上的女子有千千万种,就有千千万种的男子来爱。有爽朗干练的丑丫头,有英姿飒爽得风丫头,有温柔活泼的喜妹子儿,也有美丽动人,才情横溢的蛮女红豆豆。。。

就如同厨房在他的文中写得那样:

“小子,你如果想我爱我,就撩起衣服趟过溱河来,你不想我,别以为就没有人想我爱我。 小子你狂个逑哩!。。“

可见这世上男欢女爱,原本无可厚非,但有一类人,偏偏见不得别人好——一幅假道学的样子,朱熹就是这么一位。

这朱熹与唐仲友的学术观点不同,从而又引发成政治斗争,本来这一切都与人严蕊无关,只不过唐仲有欣赏爱慕严蕊,严蕊就莫名奇妙的卷入了这场政治斗争中—其实爱慕严蕊的又何止唐仲友一人呢?!

我想,这朱熹和那法海倒有异曲同工之处,你自己清心寡欲,要做和尚做正人君子,没人拦着你,为何见不得别人欢乐?这是不是伟哥吃多了,邪火无处可发造成的?一个堂堂的士大夫,去和一个小女子过不去,总让人看到他华丽的“袍子下的小来。。”

这朱老夫子,一连上了好几道奏章,弹劾那唐仲友和严蕊有私,将一个弱小如花的绝色美女抓入那血腥的大牢,并且严刑拷打,一定要打出她与唐的私情来。

可怜严蕊就这么被打得死去活来,其内心之凄惶,更与何人知? 而本文要说的,正是这出身卑微的小女子的高尚的人格和那个金子般的内心!

我们每一个人,无论我们的所谓的出身多么的低微,所处的地位相差多么的悬殊,我们的精神是平等的。就如曾激励着千千万万人的名著《简.爱里》所说:我们终将穿过坟墓,同样的站在上帝面前。

也许在现实世界利用不可能有真正的平等,作为弱势群体的我们,始终在为着平等而努力着。

简是这样的,严蕊也一样。

无法想象当弱小的严蕊被打得死去活来,血迹斑斑时,她的内心是如何想的,但是当狱吏可怜她问她,为何不为了保全自己而屈打成招,承认她和唐有私时,她的回答却是那么的铁骨铮铮,犹如一朵寒梅在凛冽的寒冬里绽放出绝代的风华来!她回答说:“

我本是一个出身低微的青楼女子,就算我和唐有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是啊,你还能要求一个歌伎怎样呢?);然而,真就是真,假的就是假的,为了我自己,而去诬陷他人的清白,我宁肯去死也不愿意这么做!”

严蕊,一个青楼歌伎,有如此的气节,怎不令人汗颜?

可怜她不肯去诬陷他人,在狱中几番受刑,几乎打死,听说连皇帝也看不过去了,终于把朱熹调走了。好歹的把严蕊放回去了。

这道貌岸然得朱老夫子一走,换上来的官员叫岳霖—-可能是岳飞的公子也未可知。这岳公子久闻严蕊大名,又敬佩她的气节,官妓拜访时,特意请她出来相见。

严蕊虽形容憔悴,然自有一番风骨和魅力。岳霖请她做诗词一首,严蕊吟道: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开花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好一首卜算子。我们仿佛看见一个美丽而憔悴的女子,默默的申述着自己的委屈和情谊:

“我不是喜爱风尘,然则命运弄人,让我落入风尘。花开花路,容颜老去,终有一天,我将离去。去留之间,又怎由得我自己呢?

若然我死去,在我的坟头,山花烂漫的开着,你又何必问我身在哪里呢?“

我们每一个在红尘中飘零的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岳霖听罢,感慨万千,批准她从良。。严蕊终于从那令人窒息的“妓”的牢狱中释放出来。

正是: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