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炼狱重生》光杆司令之真实情感(六)

两年前夏天的一个傍晚,我出狱后第三次在京见到了这位已称为大哥、早已是师监狱局长的“陌生干警”。他年过50、依然白净、面如满月,只是本已稀疏的头发已寥寥无几。他是来参加司法部组织的学习。走进他居住的招待所,原本设计的忘情拥抱变成了紧握双手、相互凝视微笑。几句寒暄过后,我一一握过与他同行的兵团某报社主编、某兵团监狱局处长的手后,又像孩子般雀跃着推拉着诸位座上早已等候在外的高级轿车。。。。。。

多年前那个飘雪的下午,我同这个“陌生干警”像老朋友似的畅所欲言。我们聊家常、但更多的是聊写作。他说话很有哲理、听着亲切的语言中有着某种不可抗拒的魅力。。。。。。

时间不知不觉中过去,直到主管干警第2次来催他去吃饭,我们才依依不舍的道别。

随后,好几个同犯羡慕的凑上前问这问那;他是什么大领导?是不是你家的托儿等等。

我茫然的一个劲摇头,否定了他们一个个猜测。在唉声叹气的指责诸如“你真傻”之类声中,我内心暖暖的躺在了床上……

半年后,我收到了他的来信。

那时,我在很多干警眼里是反改造尖子;多次动手打架违犯监规,在众多同犯眼里我是个典型不好惹,加之说话做事比较公正、热情、活泼、直爽等等反倒人缘很好。试想,我这样的人、能收到来自监狱主管上级某干事的赏识,怎不让人大跌眼镜?

遣疆改造第一年,我们主要劳作任务是建筑监区。

原以为垒院墙盖房子还不容易?事实证明还真是太不容易了。据说北京拨付的遣疆费不足加之兵团底子薄,建监区只能因陋就简;除院墙、监舍基础用烧制的砖及房梁木等花钱购买外,其他都是自己动手—脱坯、和泥。

当地流传着三种最累农活俚语;和泥、脱坯、拔麦子。土生土长的北京人有几个脱坯经历呢?估计肯定特少特少,尤其我们这些60后。

起初,政府没有规定任务指标,眼看着最多每人每天百十块、最少十几块的缺棱少角的土坯量急眼了;人均每天必须300块,完成者奖,不完成者罚。所谓的奖无非是多发点主食或菜里多点油星;至于罚就是各分监区各有各的高招了;有的是视数额决定“飞机状”姿势站立的时间;有的是克扣伙食;更为残忍的是每少一块坯挨一记皮带。。。。。。

或许是应该感谢管理我的干警人性化执法、亦或许是该感谢我的遥遥无期等等,我在这阶段尽管完成任务天数、寥寥无几却也平安无事。土坯数量保证后便是垒墙。现在想起那时为少数、相对略轻体力活、人人争当“大工”的情景仍然忍俊不住。。。。。。

秋天来到时,我们喜迁新居,永远告别了“地窝子”。尽管外表丑陋的新居或许扛不住4级地震,但我们那几天平添了很多欢歌笑语。。。。。。

“国庆节”那天上午的联欢会上,我和相处最好的三个年龄相仿同犯、素面朝天的站到众人面前,脸红脖子粗的清唱起“塔里木河,故乡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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