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美狂购之旅
2007年05月28日

我一家人最近临时决定回美国,八天的时间中风急火燎地去了纽约和新泽西。走亲访友不亦乐乎,购物更是一件乐事。尽管难堪,但我必须承认每次回美国都是一次狂购之旅。

我们的归国行程通常都时间充裕、计划周详,每次必备购物清单。但本不打算购物的未期之行也没什么区别。虽然在北京买不到的东西越来越少,但每次踏上美国的国土时我总是消费欲大增。

住在中国的好处之一是孩子们可以避开商业化的冲击。部分原因是中国商家还不那么促销有术,而我们尚未融入当地的主流文化也是原因之一。我们的购买欲望常常得不到激发。每周不会有10份宣传目录送上门来。孩子们不怎么看电视,所以看不到电视上的广告。我们基本不去麦当劳(McDonald)和汉堡王(Burger King),即使去了也不会收到搭配介绍最新电影或电视剧的赠品。

所以,我们买的塑料制品会少很多。我从未想到过的是,避免被排山倒海般中国制造产品所诱惑的最好办法竟然是搬到中国来。好事多(Costco)和沃尔玛(Wal-Mart)里卖的中国制品都是中国专供外销的商品,国内买不到。

跳出美国文化来审视它可以使你获得一些批判的视角。我对美国商业文化的看法只能描述为:爱恨交加。

当从摇篮到坟墓的营销攻势已经成为美国人生活的一部分时,登峰造极的要数好莱坞大片的粉墨登场。我们这次回国恰逢《蜘蛛侠三》上映,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我看到了路边全面展开的宣传攻势。

自然历史博物馆前有蜘蛛侠本人出席的现场展览。很多人排队领取导演签名的光面贴纸,还有很多穿成蜘蛛侠模样的成年人混迹于儿童当中。

中央公园动物园也没什么两样。印着“蜘蛛侠之周”的徽章被分发给幼稚园儿童和小学生,这些小孩的年龄还没到可以正常欣赏《蜘蛛侠三》电影的时候。难怪我们的很多朋友都把带孩子去看蜘蛛侠看成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值得庆幸的是,我们家不存在这个问题,因为我们的孩子对买东西更感兴趣。他们现在把新泽西一个玩具店当成了玩具天堂,那里有垒高拼装、魔比等玩具出售,虽然价钱高了点,但却是北京买不到的。

热衷于在美国进行狂购的不止孩子们。我每次回美国买的Peets咖啡都不下5磅,有客人来时我会分给他们一些。我很久以前就喜欢Peets,但搬到中国后购买Peets咖啡的意义就更大了,它已成为我追忆过往生活的一座桥梁,如果手头的存货用完了,我就会感到痛不欲生。我们还会为孩子们买些巧克力和其他东西。但和我们买的东西相比这只不过是九牛一毛。我们通常会先开一张购物清单,但实际上塞进购物车的东西要多得多,其中很多并没有多大的实用价值,很多东西买其实北京也能买到,只不过稍微麻烦一点。

这次美国之行没有买那么多,我们没时间去Target和好事多,但有天下午还是抽时间去了一个购物中心,在Sears给孩子们买了一些衣服,我自己也在Gap买了几件春装。我们还去了一间运动商店,我买了一箱棒球,给9岁的雅各布买了一个铝制球棒,他现在在小小棒球联盟打球,给3岁的安娜买了一副粉红色的小手套,还有一些其他东西。第二天,我妻子白佩琪和一帮姑嫂妯娌又去一家高端商店买了一些名贵衣服。

仅在新泽西买完东西后,我们回中国的行装就已经堆积如山了。到纽约后,有一天天还没放亮,白佩琪和我就去了Banana Republic,在那里我们又大买特买一番。你难以想像在中国住过之后再到Banana Republic的感觉是多么兴高采烈。这只是个开头,我后来又去New Balance买了两双新鞋。

不难想象,在中国买11.5超大码的鞋子有多么艰难,但我还没买够。随后又去了Manny’s Music,在那我买了一些吉它弦,还买了一把Fender Telecaster Deluxe电吉它。这时我已经不堪负重,拖着大包小包在纽约各处看望熟人,就像一个上门推销员。这还没完。

一位作摄影师的朋友带我去买了一部佳能照相机。我还得买一个便携DVD播放机以更换坏掉的那个,买不到我是不会上飞机的。我买了一台电池寿命很长的,还买了一个备用电池,这是一位读者的建议。坐火车回新泽西的时候,我差点被压趴下了。

现在,把这座小山搬回中国的艰巨任务摆在我们面前。东西太多应付不暇的滑稽场景再次上演。这比普通中国家庭搬家还难。我们从中国来时已经尽量清空了包包,还会带上一个空行李袋。但装东西的家什还是不够,所以,飞机起飞前几小时,我只得置满屋子的亲朋好友于不顾,跑到阁楼上去再乙恢幌浒?br>
还没完呢。我突然想起朋友们回匹兹堡时带走了我6岁儿子艾利的Gameboy,看来上飞机前还得给他再买一个。我叫司机在布鲁克林Belt Parkway的玩具反斗城(Toys R Us)专卖店停车。终于到达肯尼迪机场的时候,我们又在麦当劳“看,美国偶像(American Idol)玩具!”买了一些东西。随后我们艰难跋涉通过了安检,满载登机。

Alan Paul

(编者按:本文作者Alan Paul是《吉他世界》(Guitar World)的高级编辑,同时也为美国篮球杂志《灌篮》(Slam)撰写文章。因妻子工作需要,他举家从美国新泽西迁住中国,现居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