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民大学环境学院大二在读学生王尧于2015年05月03日15时自杀于校区内。

在海子与戈麦之后,似乎略有诗才的愤青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用自杀来彰显自己的诗意(抑或是失意?)。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通过毁灭自己的肉身,他们的文字才获得了永生。

5月3号之前,我还不晓得王尧是何方人氏。5月3号以后,我关注了他留下的一些颇有诗意的文字, 如:

“野草似的肺病”

“黑夜里我们都是盲人

笑声是一声扑通”

“手伸进沉默”

“ 太阳下我们没有影子

只有你披着脊背

梦在风里跌倒

沥青会疯长”

“从天空飘落

风中猩红的舌头”

“ 花插进瓶子

自有它灿烂的

像精子放在子宫”

90后的小鲜肉,竟然厌世到不愿活过30岁,是这个世界不堪到了何种地步,还是这个心灵脆弱到了何种程度?

难道,是诗人就非厌世不可?

难道,是诗歌就非讴歌死亡?
没错,诗情里绝对必需隐隐蕴涵着悲情。但是,这种悲情不必是捶胸顿足拦道哭。

的确,诗人绝对必需对这个世界有悲天悯人的胸怀。但是,这种悲悯不必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诗歌,应该是一场忧伤的奢华盛宴。

既然是奢华盛宴,那么它的排场必是精美绝伦,它所用的器皿必是晶莹剔透,它的菜肴必是活色生香。

但是,在花团锦簇杯光盏影后面,永远有一双忧伤的眼睛。

套用冯唐评论小说的话,就是:

“当你惊叹着渐渐沉迷时,却突然发现巨大的悲伤悄然而至。”

这才是真正的诗歌,真正的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