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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旧故事《小莲姐姐》(图)
Tuesday, March 4th, 2008 前言
在过去写的十几篇怀旧故事中,《小莲姐姐》要算是写得比较冲动的了。但那年台湾优秀文学社出书,十几篇文章中,惟独这篇给毙了。这事儿让老九百思不得其解。这种委屈直到最近,一位少女读者对我说:“这故事太不真实了,见到权势,我们现代女人连排队献身还来不及,哪有像你说的那个小莲姐姐那样,用糟蹋自己一生的蠢办法来报复别人的。”
但,我讲的确实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小莲姐姐》
小标题(军人的妻子)
虽有一些朋友誉九某为“风流老生”,但在“性”的方面,我只能屈居大器晚成的那一类,比如、真正见到女人里面的世界,是22岁以后才有的事情。虽然变成人,大约是早在15岁的时候,那天洗淋浴,偶然被水龙头冲着小弟弟,觉得浑身酥软。冲着冲着,小弟弟吐出几口白唾液。我一惊慌,想着那黏黏白色的一定是骨头里面的东西,(那可是生命的元气!)又羞于明问,只好叫母亲:“有什么好吃的快快拿来,九哥吃了好去死。”
同小莲姐姐相识时小九才20岁。小莲姐姐是个护士,比我大了好几岁。和她相识的理由是因为当时本人有意思的女孩子,正在医院做实习医生。(其实、九哥体壮如牛,不知为什么少年时那么想要个私人医生?)当时、全中国一个样,恋爱等于偷情,而偷情又比偷东西还要可耻。中国人又多,很难找到没有人眼的地方可以“可耻”。九哥只好经常装病去医院,当然总是找那位人们最害怕的实习医生,而且还要把病情描述得十分复杂具体,再请实习医生帮我在日常生活中找原因。
“大便出得正常吗?”。
“出得正常。”
“小便出得有规律吗?”
“小便出得有规律,但小便的双胞胎弟弟出得没有规律。”
实习医生叫娜娜,有一次正好撞到上级领导检查工作,她把我藏给了小莲姐姐。“她是军人的妻子!”娜娜的口气里包含了她所有的佩服、羡慕和神奇。小莲姐姐心领神会地带了我去换药。
小莲姐姐是上海人,难怪她风度气质都与人不同。听说她胸前高耸入眼的那一对,不知害了多少同志。戴上顶“破坏军婚”的帽子受到处分的干部、军人,还都是“便宜了他们,真正说来应该判刑。”怪不得有人咒她是害人精。
有一天,我收到小莲姐姐一封信,邀我去她家做客,还说她丈夫在部队,一年只回来一次,所以让我放心。按约好的时间我急匆匆地去了,不知是太热还是太激动,跑到门口,满头大汗像刚洗了淋浴,这样进去要撞上个邻居,岂不闹成误会?站在通风的地方吹了好一阵,一进门,原来是我那娜娜。虽然不应该说是遗憾,但那满脑袋的大汗也确实是冤枉。
“小莲姐姐呢?”
“带儿子出去玩去了。”
“她有儿子了?”
“有,都快五岁了。”
从此、小莲姐姐家成了我们经常去的地方。
不久我跟娜娜吹了。最后一次见面、娜娜很诚恳地对我说:“要当心小莲姐姐,她是有名的美人蛇,不要也被她害了。我这纯粹是为你好。”尽管如此,我还是“明知山有蛇,偏向蛇山行。”一方面是因为习惯,再说孤独的小九哥也需要个有事可以商量的地方。现在想起来确实是给人添了不少麻烦,好在小莲姐姐似乎并不在意,“我很乐意助人的。”
奇怪的是小莲的儿子总不在身边,听说是寄养在她一个远方亲戚家里。偶然见过那孩子一次,他长着满头的卷发,与小莲一点也不像。“长得和她爹一个猴相。”
又有一次,小莲请我在她家吃饭,正当我说“那就不客气了”的时候,她的丈夫突然登场。“执行任务经过这里顺便回来看看。” 他学着自己的儿子,也长了一头卷发,并不像小莲说的是副猴相,穿着身军装应该说还挺威风,只是有点黑,和小莲摆在一起,拿非洲人打比,就是牙齿和脸皮。
小莲丈夫看着我,很有点“终于逮住了”的得意和“我要解放了”的兴奋。小莲再三说明我是她同事的男朋友,还说同事一会就来。“奇怪,怎么还不来,我去楼下打个电话催催。”又叫丈夫去厨房看看。不一会,来了位从未见过的新疆实习医生。她还特意向小莲丈夫介绍“我姓张”。张医生一进门就对着我的嘴亲吻了一下。这么真格的亲吻,九哥那么个纯真的青年还真是第一次。过去只听说嘴对嘴接吻容易传染疾病,想不到医生还这么不讲卫生。小莲丈夫看到我们如此热恋,似乎又有点失落。
比计划的添了两张嘴,却没把那些饭菜吃完。张医生带我出门时,小莲一直把我们送到楼下,她谢谢了张医生来的及时,又夸奖了她的演技。“想离婚,没那么便宜。”小九当时还年轻,不知道她们在玩什么把戏。和张医生“再见”时,我伸出嘴建议和她再来一次“不讲卫生”的活动,却被她一刷小巴掌没收了。
除了小张,小莲姐姐又给我介绍了小李小陈和小王,但总不让我们真正发展。又有一次,小莲又要给我介绍新对象,地点选在了天然游泳的河边。
不知是那约好的人太忙没来,还是游泳的人太多没找到,我们只好孤独地暂时组成个两人世界。小莲不会游泳,九哥则曾在业余体校游泳班学过两腿,虽然比赛永远都是第一名,倒数的话,在老百姓中却是个名副其实的里手。我很专业地一只手端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小肚子。她却很业余地吓得把我抱住,被游泳衣紧逼的巨乳不时地膨胀出来。我还只是失控用唯一的小弟弟顶住她的大腿,她却搬出两个大妹妹压到了我的头上,猖狂!这哪里是在学游泳,简直就是诱惑偷情。
匆匆,我们回到她家。真的想见识见识女人里面的世界,小九哥终于考虑要不要向道德投降而献身于、、、我把脸挤进小莲的山沟里,像个害羞的孩子:“我想要!”。
“不行不行,我是军婚,要害死你的。” 小莲的声音很低沉但很肯定。
“我是说、、、我想要喝、、、”说着掏出她一个大奶子,正要往嘴里送。
“你想喝奶,我另外给你拿。”逃到厨房,真的端了杯牛奶来。不小心,不、应该说是很小心地倒在了我的裤裆上。于是连声道歉,拿了条干毛巾,帮我揉干,揉干,揉啊揉,越揉越快,就要揉干了,从裤裆里面又喷出几股“牛奶”来。我“啊”地喘着粗气,小莲也忽然缺氧,“哦、哦、哦”地逼出声来。
风平浪静后,我说:“姐姐别怪我,我还是个、、、没有经验。”
“不要客气,彼此彼此,我虽不是、、、但也只有过一次。”
“一次,那你儿子、、、”
“就是儿子那一次。”
“那你丈夫探亲回来、、、?”
小莲从枕头底下拿出把剪刀来:“他敢,剪了他的!”她脸上露出几分杀气,我下意识地捂住了小弟弟。
枕头底下,还有一件织了一半的毛衣。她放下剪刀,拿出毛衣,“来、比比尺寸。”
“这、、、要我比尺寸,什么意思?”
“我弟弟和你个子差不多。”
她什么时候又出了个弟弟?
临走时,她说:“你年轻,有作为有出息,不值得把前途毁在我这么个披着军装的土匪老婆身上、、、今天的事,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那是我同小莲姐姐的最后一次见面。后来,她托了一位女实习医生把那件毛衣送了给我,给我时还问了:“小莲姐姐说除了毛衣,还有没有别的我可以给你的?”她空着手,我没大懂得她的意思。
那件毛衣,成为九哥的当家皮,披了好多、好多年。
后记:
就这样把故事完了,是不是有点不负责任。
后来、我见到过她的远方亲戚,也从其他一些渠道有意无意得到了一些有关小莲的谣传,再和我所有的记忆综合起来,得出这么个假定。
小莲本是上海卫校的学生。那年来地方实习,被那个“披着军装的土匪”强暴后,到处求正义。但因为对方是解放军,“一方面我们会通过组织对那军人进行教育,另一方面你也要作自我批评,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让人误解的地方、、、你总不能叫我们为了你一个人损害全军的形象(就像莫尼卡、芦文斯基损害克林顿总统,因而损害了全美国的形象一样)、、、闹大了还会影响分配、、、再说,现在人们的觉悟都还有限,一个小姑娘,这种事兜出去、对你的名誉也不利,会影响到你的幸福。”
“屁,一个女人,连保护自己贞操的权力都没有,还谈什么幸福!”
应该说,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像小莲这样说话的,确实也罕见。小莲这么个小女人,怎么弄也没有结果。但肚子里却结了果。这回是领导主动来做工作:“做掉算了,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组织会为你保密的。”但小莲就是不识好歹:“我就把他生下来,看你们怎么说。”到了裤子包不住肚子的时候,满医院风雨就很自然。在组织的一再调解、政治思想攻势下,那位军人、在军籍与“八婆”之间,也以了事结婚“皆大欢喜”了。
结婚后小莲被留在地方工作,丈夫却因犯“男女”错误被调到别处。
听护士长说,每来一个实习生,小莲都会把自己的“光辉历史”告诉她们,还总是:“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给我送毛衣的女实习医生说,只要有人,特别是军人或领导,对女实习医生护士动歪脑筋,小莲就会马上自报奋勇:“这事让姐姐来,放心。”包管几天后,那人会“破坏军婚。”
曾被小莲害得开除了党籍的前上司委屈地说:“其实从来没有人真正沾到过她的便宜。”她总是给人以假象,等人以为可以动手了,就挖个坑。“她是军婚,那还不容易!”
最后还是小莲的亲戚揭了谜底。“小莲结婚,是报复,要让那当兵的一辈子没有女人;也是利用,可以借军婚来整人。”
好多年后,好像小莲姐姐还是离了婚,把孩子留给了那军人丈夫的亲戚,一个人回上海去了。
九哥
于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