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

November 15th, 2006 by 九哥

  

  (九哥的恋人们–系列)

  每一个人,在自己的人生旅途中都多少会遇到一些对自己的命运产生影响的人物。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如果不是碰到谁谁谁,我现在可能还在……”

  每一个人,在自己的人生旅途中也都多少会遇到一些难忘的异性。

  认识芳芳是20多年前我在上海音乐学院读书的时候。我当时的正宗女朋友叫冬娅,是搞美术的,在上海一个卫生宣传部门工作。那一年,她的宣传画得了全国卫生战线美术作品比赛的第一名。也许是受了点我的影响,她也决定继续深造,便于我读书的第三年,去了南京艺术学院进修。

  冬娅一走,我开始感到一种莫名的孤独,除了偶而在马路上勾个把女孩子带到宿舍里临时一下,没有稳定的对象。

  芳芳,一位高贵绝美的风骚女人,就在这个时候填补了我的空缺。

  那是一个星期天的上午,在上海某公园的英语角,我在人群中发现了一头浓郁的散发。我挤过去一看,顿时血压升高心跳过速,因为她紧身上衣里似乎就要蹦出来的两个肉球,和被紧身裤子捆得圆圆的屁股,还有那白色露肉的高跟凉鞋,弄得我实在喘不过气来。要知道,那是80年代初,改革开放才刚刚开张,紧身衣裤高跟鞋,尤其是高跟鞋,是多么地罕见。可以说,我就是在那一瞬间,成了高跟鞋永远的俘虏。

  “哈…哈噜。”我的喉咙里卡了口痰。

  “哈…”见她没有反应,我正要做第二次尝试,她的脸却转了过来。我的天!这样近观赏一张那样浓妆艳抹的脸,除了中学时代演《红色娘子军》,在现实生活中还真不多见。从那张绝美的脸上飘过来的一股傲气,还有不知什么怪怪香水的力量,把我推得很遥远很遥远。“啊,绝对没有希望的。”我又不甘心我的自贱,立刻改想到:“不,是她不对我的口味。”我的脑子里忙乱着,转身要走开。

  “Hey, Are you talking to me?” 美人看着我的校徽,那十分招惹人的校徽,一语抓住了我。

  “No…I…Nothing to say.” 我跑了。虽然满脑子的那个女人,那个十分肉感的女人,但没有奢望再与她见面。

  人啊,都是一种缘分。

  也就是在那天中午,我找了间最便宜的餐馆吃了碗最便宜的馄饨后,经过一家在放英文电影的电影院,一问,没有便宜票了,我自动选择放弃,正要走开,却看见那个紧身肉感美人擦身而过走进了电影院。我立刻改变主意,咬牙买了张票跟了进去。你猜怎么着,我刚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正要搜寻那个女人,那女人却向我的方向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竟停在了我旁边。也许是由于灯光太暗,也许是她根本就不记得我,用上海话问我到:“请问侬格是……”

  “Yes, please sit down.” 我终于抓住了这个卖弄的机会。

  她也发觉了我的校徽,显得有些意外和激动。

  一阵肉香,飘了过来;阵阵肉香,连连飘过来。我不知道电影里在放些什么,我甚至不记得那电影叫什么名字,因为我醉了,陶醉了。

  电影很快就完了,我瘫在那,迟迟起不了身。她也没有立刻起身,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半起身半问:“还不走吗?”我听出了那普通话中含有的邀请成分。

  于是,我们一起去了上海图书馆。天快见黑,此刻,我中午放进肚子里的那几个馄饨早已耗尽,怕赶不上学院食堂的晚餐,借故要走,她却说:“我知道附近有一家西餐馆不错。”

  “我也知道附近一家面点店,那里的馄饨瞒有特点的。”见她一翘嘴做出不以为然的样子,我立刻改口到:“当然,我们去吃西餐。”

  跟在她后面走到西餐馆门口,为了面子,我抢前一步领先进去。在餐桌上,我相信她说减肥是真的,但我说肚子不饿就绝对是假的。但无论怎么小心经济地点菜,我仍一直在担心我的钱包能否胜任?然而,点完了菜交钱时,她甚至没有给我的钱包一搏的机会。那顿时让我感到既轻松又沉重。

  晚上,我们手挽着手,俨然像一对旧日的情人,逗步在外滩边上。望着海水,她对着我的耳朵用英文小声哼唱了一首《Love Me Tender》。那感觉,别提有多消魂了。

  “我真希望今夜能无限延续。”我真实地道出了我诗意般的情绪。

  “为什么要无限延续?明天不天亮了吗?”她打了个哈欠,一点也没配合我的罗曼蒂克。

  “对对,天亮天亮,天亮了就是星期一,上午的课不重要。”我在发邀请。

  “那明天我也请假,上午10点钟见。”

  分手时我想亲亲她的脸,她却转过脸来把舌头伸进了我的嘴巴。我吓了一跳,担心这种不卫生的行为会传染疾病。回到宿舍,已经很晚,但我迟迟不能入睡,想着她,想着她那舌头粘粘的味道,那弹性十足的肉体,那芬芳刺鼻的香味……想着想着,手情不自禁地舒服着自己不断壮大的零件。那一晚,我那枕头边的毛巾,不知辛苦了多少次。

  向各位介绍一下:那全身散发着上流气味的性感女人叫芳芳,外语学院英语专业的学生,有权有钱的高干子弟……

  第二天上午十点,芳芳准时进入我的房间。

  “我们今天怎么玩?”我揉着红肿的眼睛问。

  “我随便你玩。”她坐在我房间唯一的椅子上,边说边抬起双腿做成把钳子,一把钳住我的屁股往前一拉。

  “你这是……要做什么?”我并不是在装绅士,而是担心我那里是否能胜任,我是说经过一整晚的辛勤劳动后。

  “你不是问我‘今天怎么玩’吗?我的回答是:‘我随便你玩’,就是说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可是……”

  “别装了,我知道你也一样,一整夜都在self service(自我服务)。”说着,她已经拉下了我牛仔裤的拉链。

  嘿,真行,我那东西来之能战!

  在床上,我认识了另一个芳芳,一个与昨天骄傲高雅截然相反的芳芳,一个近似乎低俗下贱性欲狂的芳芳。真的,那以后,她对我什么花样都玩得出来,亲脚丫舔屁眼喝精子,好像是越下流肮脏她越感刺激。哎,可惜我写的不是设年龄限制的成人读物!

  老实说,和她在一起我的确觉得很得意,尤其是走在马路上碰到同学时,我会连头都比平时抬得高,腰也比平时挺得直。然而,我也知道,像芳芳这样的女人,唯一能牢牢勾住她的诱饵,是神秘感和崇拜感。为了不让她跑掉,我暗自拼命学习英语。我甚至跑到某外语学院当插班生,(每天骑着辆破车往返于两校之间),我运用了音乐家耳朵好,一听不忘的特点,用冬娅给我学音乐用的录音机天天把学习的英文内容读一遍录下来,不断地听。用这种方法,我能很块地记住几乎所有的学习内容。更有甚者,我下决心干脆把牛津字典里面的英文例句统统都背诵一遍。有那种“铁棒磨成针”的学习精神,在芳芳问我英文问题的时侯,还能不给她一个又一个的surprise(惊讶)。记得芳芳说过这样的话:“如果你把学问都化为精液的话,我要把你给吸干成木乃伊。”

  跟芳芳外出游玩吃饭看电影听音乐会,不但开心,也很安心,因为她几乎没有让我掏过腰包。不但不掏腰包,时而还对我现金支助。拿着芳芳的救济给冬娅应急的事情也曾有过。人就是这样,做什么事情开始会不好意思,久了就习惯了。

  一年后,她头一回把我带到了她住的高级公寓,也头一回让我欣赏她的那张素颜,即没经任何化学原料涂抹过的脸,一张面目全非、对我来说极不习惯的脸。她先送给了我一套西服,(我人生的第一套西服)然后表演了一番极其性感的风骚脱衣舞,等把我挑逗得磨刀赫赫时,她告诉我:“这可能是我们的最后一次,所以,你想怎么进就怎么进,想进哪个就进哪个,想在里面赖多久就多久,只要你有那个本事,不吃不喝做上几天几夜我也奉陪。”说完,她又开始解我的裤子拉链(我已经习惯被她解拉链了)。接着,她兴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惆怅:“我去美国的签证已经批下来了。你呢,打算什么时候出国?”

  “我…出国?”多么遥远的提问!

  后来的事实证明,芳芳的提问并非遥远。因为在我从上海音乐学院毕业后不久就留学去了澳大利亚。我也曾从澳大利亚给按芳芳家里的地址给她写过信。但收到的回信不是从她本人而是从她的母亲。我还记得信里说芳芳在美国很好,并长辈似地鼓励我好好努力。那使得从小母爱不足的小九哥十分感动。

  谢谢芳芳,为她让我体念过的各种名堂花样,更为她逼我打下了坚实的英语基础。

  

  九哥

  怀旧于名古屋提琴店

  

  内容取材于自传体长篇小说《父子琴》

  http://www.danielviolins.com/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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